“我們已經同傳了各個大門看守的衛兵,若見女子立即拿下!”
高歡無奈的歎息:“反正她也跑不了,對了教主到了嗎?”
士兵回答:“此時恐怕已經進了大門!
”
逆水流依舊拿著那把劍,不指望能自衛,隻是靠它來演戲。在高歡的將軍府裏,硬的不好使就得用軟的。
方向感極強的逆水流馬上就找到了她來時走過的正門口。一路上連躲帶藏的可算是走到頭了,她靠在府內中央一堆假山石的後麵勘察著大門口的一舉一動。她盤算著是不是還要用剛才那一出兒來脫身,結果突然大門口外來了一列黑皮馬車,逆水流大老遠就望見了。
馬車上下來一個人,黑紫色的鬥篷看不見模樣,身後簇擁著和高歡府內一樣的影衛士兵。逆水流最先想到的就是白蛾鹹靈教的教主,可是那個人無論身形和氣場都不像是白蛾,更像是逆水流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
當這些人走過逆水流身旁時,她從假山後麵走了出來:“什麼時候你成了這鹹靈教的教主?”
黑紫色長袍之人停下腳步,所有影衛朝著逆水流拔出利刃。
那個人緩緩的摘下鬥篷遞給旁邊的一個侍衛,逆水流難以置信的看著這群影衛之後的那個人。還是那張臉沒錯,隻是這渾身上下都是鹹靈教特有的服飾。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這裏,我就是看你會不會出來見我!”
“神翼,你怎麼跟鹹靈教扯上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神翼成了鹹靈教的教主這都是高歡的主意,主要是在爾朱榮麵前掩飾自己的實力免得對自己起疑。而神翼也欣然接受並享受統領這樣一個邪教的快感!
“殺了白蛾取而代之!”神翼簡單明了。
“那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陷在這凡塵俗世裏?”
神翼有些怨氣的看著逆水流:“你都可以為了凡人不惜封印龍神之力,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我。。。”逆水流被神翼的話嗆到不知該怎麼回了。“尊神說過不得幹涉凡界,我就是例子!”
“你是為了玉清詩而我是為了自己,這能一樣嗎?你心甘情願,我可未必,尊神真要來我也要拚一拚!”
逆水流強調著:“這是邪教,難道你。。。”
神翼冷笑:“邪教?那又怎樣?曾經為了你我殺盡族人,我早就是個千古罪人又何必在意什麼是邪,什麼是正?”
逆水流聽了神翼的話有些難以接受,這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你究竟怎麼?”
神翼冷冷的說:“你覺得我怎麼了?”
“你難道還想被鎮壓幾千年?你忘了被鎮壓的滋味?”逆水流眼裏帶著淚。
神翼頓時惱怒了:“少拿尊神來壓我!”
“若是我現在說我願意跟你走,隨你回東海,你走嗎?”逆水流再也不想神翼被尊神鎮壓,可是他在凡界這樣胡鬧那是遲早的事。
神翼一臉傲嬌的瞥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我不走!”
逆水流違心的說:“我是心甘情願的。”
“你真當我傻?”神翼深情嚴肅:“我再告訴你一次我不走!”
神翼或許這千年裏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情的對待逆水流,而她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了。
“哭了?傷心了還是心痛了?這拒絕的滋味不好受吧!當日我求你不要用那冥花,我懇求你跟我走,可你拒絕了我。你為了玉清詩拋棄我,如今那個人卻遠在千裏之外而拋棄了你。”神翼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這就是因果報應!”
哪怕是哭都已經發泄不了逆水流此時的心情,她記憶裏的神翼不是這樣子的,而眼前這個黑化了的他又那麼真切。是自己一手鑄成今日的神翼,還是說這也是她硬要來凡界的代價之一?
清晨露寒,逆水流衣著單薄,而此時高歡從身後為逆水流披上了一件鬥篷。
見高歡來了,神翼扭頭拂袖而去,走的毅然決然沒有留戀,而逆水流也回想起那天她也是如此拒絕神翼而選擇去救宇文泰。原來被拒絕的滋味如此苦澀!
重新披上鬥篷的神翼越走越遠,鬥篷下他的眼角留下一滴淚,是真心還是違心的拒絕也隻有他心裏清楚。而這滴淚裏交織著他對逆水流過去與現在情感的糾葛,蔓延著正與邪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