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皺著眉,表情鎮定的讓人佩服,即便他內心是不平靜的。
“他們我要,功名厚祿我也要!”
使徒舉起弓對著宇文泰:“貪心太大小心死得最早!”
見北境之主遭威脅,身後軍隊齊刷刷的拔出寶劍,樹林裏回蕩著劍鋒拔出劍鞘的碰撞聲音。
宇文泰一臉無所畏懼,他扭頭對著先鋒官:“殺,這裏的人一個活口不留!”
剛剛呈圍剿之勢的人馬現在反被圍攻,白仙抱著逆水流:“小水,宇文泰來了!”
柔然大祭司的使徒沒料到這北境之主竟逆天而行。他雖用弓對準宇文泰蓄勢待發,但弓隻對妖物有殺傷力,對凡人傷不到一分一毫,即便射出修羅箭,也會因為觸碰到凡人之軀而化為空氣。但宇文泰身後寒光肆溢的寶劍可是貨真價實,砍在身上也是真真切切的疼。
使徒放下了修羅弓,環顧四周,自己集結起來的人馬已經讓宇文泰的軍隊殺得所剩無幾。不按常理出牌的宇文泰,真的讓他慌亂了。
“宇文泰你不可殺我!”
宇文泰狂笑:“你是何等尊貴之人我竟殺不得你?”
即便心裏怕得狠,說出自己的身份時也要有氣勢:“我是柔然大祭司十相使徒之一!”
宇文泰當然知道柔然,就離著六鎮不遠。但大祭司和十相使徒究竟是什麼?
“就憑你是柔然人,殺你順理成章!”宇文泰有些好奇:“大祭司和十相使徒又是什麼?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大祭司在柔然僅次於可汗,而十相使徒是掌管十方相的神徒,是大祭司的關門弟子。柔然得以現在的繁榮,全靠大祭司麾下十相使徒,殺我一個,十相使徒缺一不可,否則損的是柔然的國脈!”使徒字裏行間都是在敘述自己和大祭司在柔然的重要性,從另一個層麵告訴宇文泰,若要動他,那就是與整個柔然為敵!
使徒集來的人已經殺絕,太歲終於鬆了一口氣,不再是備戰狀態。
“饒了你可以,修羅箭你要拔出來!”
使徒回頭看著太歲,現在的他被層層包圍,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沒有嚇到宇文泰,因為宇文泰的確讓人難以捉摸出人意料,真什麼也不顧殺了他也不是做不出來,所以現在對方提什麼條件他都要順從。
“修羅一箭損百年,兩箭則失二百年修為!”
白仙看著逆水流又痛又欣慰,隻要想守護的人還好好的在懷裏,哪怕一條命賭上也心甘情願。
宇文泰下馬,一步並兩步的朝著白仙跑去接過血淋淋的逆水流。
隻是現在的逆水流實在太驚悚,渾身上下被獸血盡染都看不出膚色了。就連臉上也是,唯獨除了一頭黑色長發。並且獸血散發著一股野獸般的血腥味,兩米開外都能聞得真切。眾人看著宇文泰抱起血人一般的逆水流,就好像他從亂葬崗中血肉模糊的屍堆裏撿回了一具血屍。
“主上!”宇文泰的先鋒官有些擔憂緊跟身後。
“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若有一人泄露全軍處死!”
“是!”先鋒官低下頭默默跟著走。
白仙的一身潔白衣裙也因為抱著逆水流被染成一塊塊血斑。她走到使徒麵前,仇恨的死死盯著他。
修羅弓上有一顆血色寶石,使徒默念一句白仙聽不懂的語言,那塊寶石發出的血紅之光正和白仙身上所受之箭的箭鋒上是一樣的光亮。
修羅箭與修羅弓上的血石引發共鳴,箭被血石吸走了。原來所謂的修羅箭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修羅弓也不需要真槍實彈,所有射出的箭都是血石的紅光演變而來,隻損妖物,若是凡人就好像是一束光從身體穿過安然無恙。
修羅箭被吸走,就好像自己一半的魂魄也被吸走了。白仙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一般,她望著宇文泰抱著逆水流離去的身影,卻在虛弱無力中露出了一絲微笑。
宇文泰抱著逆水流走過使徒身旁,“你可以走了。”
使徒如釋重負,自己小命兒總算是保住了,看來這個宇文泰也並非有勇無謀,柔然與六鎮接壤,他要是想北境之主的位子坐得穩,就最好別得罪柔然!
使徒慢慢後退,最後淡出人群,消失在夜幕中深林裏。
宇文泰一側臉:“將他們兩個也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