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宇文泰即便坐在床上也不願放下逆水流,依然在懷裏摟著她。婚服被她撕扯的破破爛爛,頭發淩亂的擋著一半的臉。
宇文泰懷抱著,輕輕的撫平了她額頭上的亂發,憂心與傷心的相互交織讓宇文泰反倒是失去了表情,此時他冰冷嚴肅,反而讓人感覺出他內心的極度痛苦。
白仙靜靜的站著,之前癲狂的逆水流她是有些不知所措,可卻從未被嚇到。逆水流曾經因魔神發作比剛剛恐怖萬倍,她早習以為常,隻是心裏不明白,魔神已經從她體內分離,又會是什麼可以如此折磨她?
逆水流毫無征兆的睜開眼,宇文泰驚喜的看到她的眼睛裏已經有了自己的影子。
剛剛在幻覺裏,逆水流聽到宇文泰的聲音卻怎麼也看不見他,這一次當宇文泰出現在自己眼中時,所有絕望的恐懼都突然好像有了希望,逆水流坐起來用力的摟著宇文泰的脖子。
“你剛剛嚇壞我了!”宇文泰一手抱著她,一手輕輕拍著她的頭。
白仙欣慰的看著相擁的兩個人,原來沒有了龍神之力的神璃蛻變成了當初那個依偎在玉清詩懷裏的逆水流。“仙尊,若是你真能再抱一抱現在的小水那該多好?而不是以宇文泰這個身份出現在這裏!”
屋外,寒姨輕聲敲門:“主上,婚服已毀,明日大婚。。。。”
宇文泰懷抱著逆水流,眼睛裏從溫情瞬間變得霸氣:“大婚如期舉行,婚服連夜趕製!”
武川城外的一片白樺林,一棵屹立在寒風中的白樺樹,一個妙曼的身姿輕盈的站在枝頭。烏黑的秀發隨著冷風絲絲飛舞,兩個身影在她周圍的冷空氣裏憑空閃現。
“怎麼樣?”血雨懸在廉貞身後問著。
“教主折磨人的方法還挺有意思,宇文泰也算有骨氣,大婚如期舉行。宴請了他新提拔的六個鎮都大將。”
文曲不懷好意的飄到血雨身邊:“大婚之日是六鎮空虛之時,屆時我的盤腹蛛深入各個鎮神不知鬼不覺。教主給宇文泰的大婚之禮可有點大哦!”
“文曲盤腹蛛有多厲害馬上就見分曉,也讓我們開開眼!”血雨說。
文曲麵露自豪:“就在洞房花燭夜動手,明日叫他們睜開眼就血流成河!”
明日大婚,今夜的宇文府有條不紊的按部就班裝點著府苑。紅色的燈籠掛滿了府內大大小小的走廊,丫鬟下人們都在忙前忙後,為明天的婚宴做準備。
流水居內也是一片紅色海洋,紅色的大燈籠高高掛起,映著紅光院內再無別的顏色了。
宇文泰沒有留下來繼續陪著逆水流,明天的婚禮事宜太過繁瑣,被不停前來請示的下屬給叫走了。
脫下破破爛爛的婚服,逆水流隻剩一件薄薄的內襯長衫。夜已黑,她望著窗子裏不斷透過來的紅光,不顧夜的寒冷,快步上前推開屋門。
紅光與寒風一起襲來,心有餘悸的她對紅色格外的敏感,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白仙拿來一件鬥篷披在她身上:“小水,你在怕什麼?”
“當我看著婚服時,那本是幸福的紅色,眼前卻浮現出血淋淋的畫麵。漫山遍野全是老百姓的屍體,還有那些未死仍有一口氣在的卻在悲慘尖叫。那聲音特別刺耳又那麼真實!”逆水流仰望著門外高高掛著的紅燈籠:“一個血肉模糊看不清模樣的人拉住我的手,告訴我:一切都是因為我!”
白仙也感覺事情不好,“難不成跟明日大婚有關?”
逆水流回過頭來看著白仙:“我總感覺背後有人在窺視。”
“小水,我現在感受不到有任何力量在你身上作祟。除了你出現幻覺的時候,但寒姨卻讓你清醒了。以我現在的法力都未必會讓你擺脫幻覺,也許加上太歲也不見得做得到。但寒姨做到了,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我還是知道。”
逆水流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是說寒姨很有可能不是人?”
“不是很有可能,而是確定她一定是。目前我看不透她的真身,事實證明她法力高強,我與太歲聯手都未必會贏。”
逆水流鎮定的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她深得宇文泰的信任,是敵是友我們不好下定論。既然猜不透對方的心意就靜觀其變。但無論怎樣,她肯出手相助就是好的開始。我現在如同凡人,你也損了幾百年修為,太歲被封了五百年道行,我們實力大損千萬不要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