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啟程時老夫人擔心的在大門外送行。宇文泰已經在馬上,她叫住了要上馬車的逆水流。
逆水流一個眼神,讓白仙停下不要相隨。很明顯,這老夫人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單獨跟自己說。
當她慢慢走向老夫人時,逆水流忽然覺得老夫人想要說什麼,她已經知道了。
老夫人上前一步,她們兩個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拳。她貼在逆水流的耳邊:“泰兒相當於是整個北魏的靈魂,更是我宇文家的支柱。你已經嫁到我們家就該替家族著想,寧可你死泰兒也不可以損一絲一毫。要麼你有何臉麵麵對泰兒死去的爹?”
逆水流不語,眼裏也沒有閃著恐慌,而是滿滿的迷茫。
老夫人加重了籌碼:“我知道你與那高歡有交情,若是此次你能確保泰兒平安,回來我自會不再與你作對,好好待你這個兒媳婦!”
逆水流本來就迷茫,這下更迷茫的一望無際了。因為她不知道老夫人這些話裏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但哪怕明明知道是騙人的逆水流也會按照老夫人所說的去做,為的不是別人,為了自己的夫君!
宇文泰不知自己的母親對逆水流說了什麼,但看逆水流並不激動的臉也會猜到可能是些無關緊要的叮囑。然而逆水流故意表現的平靜就是想讓宇文泰這麼想好不會問自己,要麼她無言以對。
軍隊啟程了,浩浩蕩蕩的一百鐵騎甚是壯觀。宇文泰背負著親人的擔心又帶著自己的顧慮終於踏上了前往洛陽的路。這是自上次洛陽一別也有一年有餘,曾經的鎮遠將軍還是鎮遠將軍,而同級的鎮都將軍已經一躍成了天柱大將,今非昔比的同時宇文泰心頭也掠過一絲不祥,生死他不在乎,他隻在乎自己身後馬車裏坐著的人。
顛簸的馬車讓白仙如坐針氈,一邊抱怨又不忘自己的好奇心:“剛剛老夫人跟你說什麼了?”
逆水流直言:“她讓我護宇文泰周全!”
白仙撇嘴眼睛裏全是不滿:“你個弱女子能護他宇文泰什麼?這不強人所難?”
“她知道我認識高歡,而且關係不錯!”
“我也覺得這次高歡太反常了,咱們一定要做好防備!”白仙琢磨著。
“綠魔呢?”
白仙笑眯眯的指了指馬車後麵:“跟著呢!”
逆水流皺了眉:“他怎麼不進來,這麼跟著多累!”
“原來你病著的時候寸步不離趕都趕不走,現在你好了怎麼就保持距離了?”
逆水流眼神裏有些憂慮:“可能是怕我為難吧!”
軍隊身後穿行在樹林裏的綠魔淡然的飛行中,他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逆水流乘坐的馬車,提高警惕小心謹慎。
遙遠的洛陽,高歡早早就派人去塞北盯梢,宇文泰這邊剛啟程,消息就乘風破浪的湧進洛陽城的天柱將軍府。高歡心滿意足的將密信收好,對明日的宴席無比期待。他覺得這次自己單獨出手簡直天衣無縫一石二鳥,既可以鏟除了宇文泰又可以奪回心愛的女人,什麼天柱大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明天才是他真正得意的日子!
顛簸了兩天一宿,一路上逆水流食欲全無,長途跋涉的辛苦已經提現在她泛白的臉上,跟宇文泰這些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孩子不同,逆水流幾乎都沒騎過馬或者坐過馬車還是這麼漫長的時間。白仙也好不到哪裏去,骨頭架子都要被顛散了,食欲尚在可精神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