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請我吃飯啊?應該是我請你才對吧。”
“那也行。”
兩個人都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不過繽繽,”靠,怎麼可以這麼快地就喊得這麼親切順口啊,連蕭寒自己也在心裏驚歎,“說真的,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因為自從來到這個城市以後,我就一直是一個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每天拚命地上班,這是第一次,有一個人陪在我的身邊,可以跟我說說話,雖然,聽起來像警察審查犯人,嗬嗬。”
蕭寒的這一番話,倒是真心實意發自肺腑。自從被家族驅逐出來,流落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就仿佛一夜間成了被這個世界所遺棄的人,曾經的歌管樓台旖旎繁華,都在一瞬間消失殆盡遠離了自己,人常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自己就仿佛是一個古代的王公貴子流落到了民間,這才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麼叫世態炎涼,什麼叫人情冷暖。
範繽繽見他說得認真,也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有些感動,凝視著他說:“你是剛到這個城市,不要著急,慢慢地,就會有朋友的,就會有關心你的人的。”
“但是,你永遠是第一個。”蕭寒也凝視著她,兩個人目光交流,有許多無法言傳的東西便已經表達出來了。
蕭寒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傷口便基本痊愈,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連醫生也覺得神奇,說是可以出院了。隻有蕭寒自己心裏知道,這一方麵,是基於蕭寒本來的身體基礎就很不錯,另一方麵,這半個月來,蕭寒已經偷偷地在練習腦海裏另一個人的那種《龍攻九變》功法。當然,一開始,隻是在沒人的時候,練一些最簡單的吐納呼吸。但是饒是如此,便已經是能夠大大地促進他的傷口及身體恢複了。
話說,就是蕭寒不想練也不行,因為他的腦海裏現在有著兩個人的意識,這兩個人都可以支配他的思想和行動。作為殺手幻影,他急切地希望自己能夠快速強大起來,去報仇雪恨,重新叱吒於那個暗黑世界;作為蕭寒,他也渴望自己能夠有朝一日重返家族,重掌天下權,縱橫捭闔,運籌帷幄。現在,如果說自己已經死過一回的話,那麼重生之後的這兩個使命,便像是無邊黑暗中的兩顆最亮的啟明星,照亮著指引著他人生的方向和未來。
在這住院的半個月裏,除了傷口痊愈恢複身體以及在腦海裏將《龍攻九變》翻來覆去地背誦熟悉溫故而知新,蕭寒覺得自己還有另外的兩個收獲,那就是,和林小柔範繽繽都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這是讓蕭寒感到很高興的一件事。這兩個女孩子,都打動了他的心扉,讓他所喜歡。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蕭寒覺得自己的生活,立刻就充滿了陽光。
雖然,這兩個女孩子的性格,似乎迥然不同。林小柔就像她的名字,溫柔可愛;而範繽繽,則是美貌之間又蘊含著一股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冷俊之氣。半個月裏,作為實習醫生的林小柔,對蕭寒可謂是盡心盡力無微不至的嗬護細心,尤其是,她那麼像林伊雪,舉手投足言談舉止,無所不像,就連說話的嗓音也一模一樣,這讓蕭寒都無法不在心裏對她多了一份深摯的關切。
至於範繽繽,更是每天下班後就來到醫院,每次來,都會陪蕭寒到很晚,直到蕭寒一再催促她回去,她才會離開。蕭寒不放心,她雖然是一名警察,可是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現在社會這麼亂,再說她做警察可能還會得罪更多的人呢?所以每次範繽繽離開後大約半個小時,蕭寒估摸著她該到家了,便會打個電話過去,問她是否安全到家。他的這種關心,也讓範繽繽感動。盡管作為一名漂亮的警花,範繽繽的身邊不乏追求者,可是,她還是對蕭寒的關心有了一種異樣的感動。也許,就是因為蕭寒可以在那樣危險的環境下,勇敢地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保護從來都不曾認識的她,這比那些整天虛偽地討好她卻隻是想哄她上床的偽君子們,更讓她產生了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