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褘很聽沉陽的話,也覺得自己確實應該見見每次都能讓自己靜心的方丈了。雖然三年沒和江米在一起過了,不過那絲絲的心有靈犀還是存在的。江米明白孔褘的方向,出城門就往西走,很快就到了去水廟。去水廟和以前一模一樣,隻不過這裏是中夏的環境,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冬天。從側門走到庭院之中,下了江米就往禪房走近。
禪房裏麵是一如既往的黑,一點點都看不見。
“孔褘,你可好久沒來過了!”方丈笑了笑,“坐!”
“是!”孔褘聞言打坐了下去,“方丈這三年我……”
“不必!”方丈打斷了孔褘的解釋,“有些事情不必解釋!有些人不用解釋!”
“是!”不讓孔褘說這個,孔褘還真是不知道有什麼要去說的,總覺得方丈麵前自己什麼都無法隱瞞,方丈能把自己看得清清透透。冷場幾分鍾,“方丈,我要去穀陽學院了!”
“哦?”方丈一向平靜的語氣有了微微一點點的波動,“穀陽學院,不錯!你收到薦信了?”
“是啊!海魂發給我的!也不知道為什麼!”
“孔褘,你萬萬不能告訴別人是海魂發給你的,甚至你不能任何和穀陽學院的事情在學校之外!”
“是!受教了!”孔褘想了想,“方丈,看來你是很了解這個學院的事情,能跟我說一點麼?”
“嗬嗬~”方丈先是一笑,“不能!”一句話就封死了孔褘所想,不過馬上又說,“等你明年回來的時候,我倒是可以跟你說一點它的事情!”
兩人又陷入了寂靜方丈道:“孔褘你的玄術是怎樣的?”
“是…”孔褘剛想說出來,可是馬上就想起來沉陽所說的不能告訴任何人,雖然是如此相信方丈而且覺得方丈無所不能,但是方丈也應該屬於這“任何人”的,應該不能告訴,稍微矛盾了矛盾可還是不要說好了,“方丈,不可說!”
“嗬嗬~”方丈笑了笑,“也無關了!記得我送你的那句話麼?”
“唵,修利修利,摩訶修利,修修利,薩婆柯。”孔褘對這句話已經熟背了,“淨口業咒!”
“嗯!這便可以了!今日你再要走了,我給你一句咒語一句話!”“洗耳恭聽!”
“第一,聽沉陽的話!他是唯一一個知你根底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真心對你的人!”兩個“唯一”聽得孔褘還真有一點不寒而栗的感覺。
“第二,捏威爾劉德魯給木 。”這句話沒有那第一句佛經的韻仄感覺,尤其是幾個滑音聽起來很奇怪的。“方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也許你要用在這裏的半生才能明白!”
這不就是類似於批點人一聲的箴言麼,孔褘牢牢記住了!
“你該出發了!你的生活到了穀陽之後會改變的!”
“是!小子告退了!”說著孔褘退出了房間,走到了江米身邊反身而走。
禪房一雙眼睛明亮了起來,目光炯炯而閃動,然後慢慢閉上了眼,一陣陣佛經從禪房裏麵傳來,絲毫不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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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褘在路上不斷地琢磨兩句話,至於第二句那類似於外語的話實在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而第一句著實讓孔褘震醒,方丈的話應該是不會錯的,所以除了沉陽之外誰都不應該相信,但是這也應該是相對的,曾經有那麼多個人對自己好過,難道都不該相信麼?
這個問題還真讓自己使勁揪了揪心,突然一個想出現了:既然方丈說其他人的話都不應該相信,也就是說方丈的話也不該相信,那麼這句話是不是也是有問題的呢?又是無限不循環的悖論,佛家都是這樣,方丈原來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