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走了,我沒有挽留,也沒有多問。她讓我等她一段時間,少則半月,多則兩月她就回來。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被砸壞的窗子還沒修好,家裏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
收拾收拾了我爹的遺物,放進箱子裏。我拿著那本寫著江山的人物記錄本。我以前沒注意過,沒想到我爹還有這個習慣。
對於江山的死,我內疚,但並沒有多大的恐懼。那是我“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我翻動著我爹的人物記錄本,上麵有好多人我都不認識,還有一些有點印象。馬文?乖乖,我爹三十年前原來和他是好朋友,人家現在可是北京東城區的一把手啊。
我發現原來我爹的人脈很廣,上麵記錄的,有很多都是現在的大人物。突然,我發現在江山的後麵幾頁,有一張被撕掉了。
這一張上麵不知道是記錄的誰,竟然被撕掉了。我猜想著,會不是這才是知道所有事情的關鍵人物?
很遺憾,這頁被撕的很幹淨,我根本不能獲取信息。就連這張是誰撕得我都不知道。唯一接觸過這本本子的人,隻有父母,我,還有楊樂。
如果不是我父母,那撕掉這張紙的一定是楊樂!楊樂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為什麼一回到北京就要和我告別?她得到了線索,故意瞞著我?!把我甩開,一個人行動?
我越想越覺得可能!這個女人的來曆,包括住哪,電話號碼我一概不知。我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了她!我心裏很清楚,我還沒有為了她的美貌而喪失理智。但是她身上帶著一種讓我難以抗拒的氣息。
我覺得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咚咚咚!
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我一把抓著桌上的資料塞進了箱子。
打開門,是高部長。這個老頭依舊是一身軍大衣,叼著煙,站在了我的門前。
我讓開了身子,高部長走了進來直接說道:“小步啊,你父母騙保那件事還在調查之中,畢竟那段視頻不好鑒定嘛。技術人員已經在調查了,你那裏有什麼進展沒有?”
我舔了舔牙齒,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高部長說:“還沒有,你放心,是國家的東西,我們步家人不會貪。我爹也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
我不會讓我爹背上偷盜這個罪名的,哪個兒子願意聽人說自己的父親是個小偷?
“那就好,那就好。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父母是在上班途中死亡的。當年的製度我也不多說了,這也算工傷了,這是國家彌補給你的。不過青銅燈的事情,你要上點心了。”
高部長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張支票,我接過來一看。一百萬,好家夥,這出手可不小啊。要知道這筆錢就等於白給我的。
我看著高部長,這個老頭費盡心思。又是威脅,又是給好處。打了我一巴掌,現在給我點甜頭。這青銅燈已經被我父親拿走四十年了,這時候才回來找,不覺得有些遲了嘛?
我眯著眼睛看著高部長,對方的眼神深邃,我看不穿。這種人精,又豈是隨隨便便能看透的。
我也沒拒絕支票,一百萬,我得賺多少年。有錢不拿,我又不是傻子。而且這錢確實是我父母應得的,我不覺得有什麼羞愧。
高部長就好像是來送錢的,給完支票,叮囑我幾句就走了。
我看著支票,現在線索全無。我不禁有些頭疼了起來。
啪!嚓!
突然,一團黑白相間的紙團從窗子裏砸了進來。
我尼瑪!我家攏共這幾塊玻璃,昨天被砸了一塊,這是鬧哪樣!
我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到路上一看,哪還有人。氣呼呼的回到了家裏,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還是一張報紙包著石子,和原來的一模一樣,上麵寫著有詐。不過報紙的時間是昨天的,也就是兩張一樣的報紙了。
我燒掉了這張報紙,這家夥每次在高部長來過之後都會丟進來一張報紙提醒我。
到底哪不對?我自然知道高部長那不對勁。他這麼費心費力的找青銅燈,肯定不是為了所謂的文物回歸國家。真是這樣,早四十年前他幹嘛去了?
我又想起了江山說的那個故事,也許它是真實的呢?
想不明白,我隻能寄希望於楊樂。我相信楊樂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之後這幾天,我和往常一樣,開店,做生意。那個砸窗子的人也沒有出現過。
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江淮打來的,他說他已經到了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