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江淮拉著劉忙就是一通跑火車。劉忙開始不理江淮,後來怕是急了,直接把手上的小刀對準了江淮。
“你,去睡覺。你也是。”
劉忙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不容置疑,白晃晃的小刀被火光照的有些發紅。江淮跟我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躡手躡腳的進了帳篷。
一進帳篷,江淮就拉住了我,一臉後怕的說:“這家夥誰啊,你沒事吧。怎麼跑密支那來了,這地方亂的很。你是不是被挾持了啊?”
聽到江淮說的,我才知道這裏是密支那。密支那處於緬甸的北部,北經葡萄城就能到達中國西藏。
我把事情前前後後給江淮講了一遍,江淮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這是玩命!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嘛!?”江淮努力的克製著聲音,不過還是有些大。
我捂住了江淮的嘴,生怕讓楊樂和劉忙聽到。
從帳篷縫裏偷偷的瞄了外麵的劉忙一眼,劉忙依舊重複著一件事,削木錐。
我縮回了頭,壓低聲音說:“我怎麼不知道,死就死吧。我不能看著別人死,如果能解決最好,解決不了也是我死,一了百了。”
江淮有些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你當自己是佛祖割肉喂鷹呢?不過你放心,我不遠千裏的來找你,怎麼可能讓你死了。做兄弟,有今生無來世,你可別想這麼快死。”
“行了,行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睡覺。”
我撈起了毯子蓋在身上,背對著江淮。這個認識近兩個月的男人,儼然成為了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兄弟。十六歲步入社會,我偏偏接觸古玩這一行。爾虞我詐,人情冷暖。為了利益,就算你最相信的人都有可能坑你。
這晚睡得很香,江淮也沒繼續跟我嘮叨,隻怕是累了。
第二天一早劉忙就把我們叫醒了,我很好奇,劉忙似乎從來不會累。看了看表,這才六點鍾,昨晚我們睡覺的時候都十一點了。
劉忙遞給了我們一袋餅幹一瓶水,永遠是那種麵無表情。楊樂選他估計是覺得和自己一樣吧。
“收拾東西,邊走邊吃。晚上我們要到那裏。”劉忙說完扛上包,拆起了帳篷。
我跟江淮吃著餅幹,楊樂梳著頭,我慢慢的靠了過去。
“我們去哪?這都已經在路上了,總能說了吧?”
這是我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跟著楊樂稀裏糊塗的來到了這裏,很多事我都不敢去問。比如說張教授的事,我根本沒同楊樂說過,但是她卻從張師母那裏把我引過來了。
楊樂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拎起了包說:“你父親來到密支那,在村子裏生活了三年多,每逢三六九十二月,他都會進山一個月再出來。劉忙手上的地圖,就是你父親留下的。”
我被說愣住了,沒想到我爹的身上有這麼多神秘的東西。
路上綠色的植被叢生,樹上倒掛著一些各種顏色的蛇。也許昨天還是外圍的緣故,今天我終於見到了這山林之中的生物。
突然間,劉忙停下了腳步。端著衝鋒槍,衝鋒槍是把老式的MP38,二戰時期德國傘兵配置過這種衝鋒槍。
劉忙向後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蹲下來。我偷偷的掃視著四周,慢慢的蹲了下來。
劉忙向後退著,從包裏拿出了一把木錐,一根一根的擲向了對麵。
咻!咻!一根根木錐插在了地麵上,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劉忙投擲的手臂。這得要多大的爆發力才能做到!
嘭!
一聲巨響傳來,一股氣浪直接向我撲來。被氣浪震翻在地,劉忙也摔了下來。
眼前發生了爆炸,泥土飛濺,所幸的是爆炸的威力並不算強。
灰塵嗆了我一嘴,嘴裏有些發苦,眼睛火辣辣的。我擦了擦臉向劉忙叫著:“這是怎麼回事!?還有地雷陣!?”
劉忙沒說話,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我往後縮了幾步,江淮有些炸毛了說:“你們到底想幹嘛!我告訴你們,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家老爺子可不會放過你們!”
江淮說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也不為過了,什麼時候經曆過這些。當然,也許是一路上楊樂和劉忙的臉色讓他有些受不了了。
“閉嘴!你要是不願意,你可以回去!”楊樂似乎真的動怒了,一臉不悅的看著江淮。
我連忙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江淮是我兄弟,楊樂雖然有些神秘,不過對我也沒有惡意。
楊樂解釋,這些雷是我父親埋的。這讓我更加好奇了,我父親什麼時候還會埋雷了?
之後,一路上劉忙拆了七八個雷。我們順著山路,向著山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