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前屋後轉了一圈,包括房頂上都檢查過了。確實沒有看到人,莫非是我看錯了?
回到屋裏我和媽媽商量著怎麼處理我從地下隧道裏挖出來的金條。媽媽的意思是拿到銀行去兌換。確實,在那個年代銀行用現金兌換散落在民間的各類真金白銀的熱潮還沒有完全褪去,我隨手拿起一塊金條在手裏把玩著,一邊思考著更好的策略。拿到銀行去兌換成現金當然更省心,不過我們這裏是貧困縣,靠我們家的那幾畝薄地一年能收入多少村裏人心裏都有本帳,隨便拿一塊到銀行兌換了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我擔心銀行看著這些切割工整的金條追查來曆就麻煩了,而且我這種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而是有前車之鑒的。
媽媽聽我說拿整塊金條到銀行兌換不放心便提議把它先融化掉。融化也確實是個辦法,不過我們都沒有實戰經驗,我家住在路口,人來人往的經常有村民進來喝口茶抽支煙什麼的,我們這邊正在融著呢,沒有任何預兆的來個把人我們藏都藏不贏這是其一;還有一點是我看到金條上都有統一的標示:兩個圓圈一前一後斜著排列著,一個弧形的圈連著那兩個圓圈。我想起電視裏每個台都有台標,金條上有統一的標示應該是屬於某個台?不對。公司?那個年代公司的概念剛剛萌芽。集體?應該是集體。如果是屬於某個集體的財產那麼金條的含金量也肯定不同於民間散落的那些。雖然形狀能改變但是含金量是我們無法改變的,我們又不是鐵匠。媽媽說我吹牛皮。我反駁道:電視裏麵那些賣首飾廣告的說多少K金什麼價格還有多少K金什麼價就是真實的寫照:含金量不一樣價格不一樣。媽媽一臉沮喪的望著我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呢,拿去送人吧?
哪有到了手的金條拿去送人的,我一邊把金條重新包好一邊對媽媽說:暫時不能用不代表以後不能用。你的想法是?我把手往媽媽麵前一伸:媽,把你銀行的存折借我用一下吧?你要存折幹什麼?媽媽差異的問。我要自己創業。你忘了?在學校讀書的時候還選修了一門農村實用技術,現在可以創業了。我邊說邊把包金條的衣服放到媽媽懷裏。就當是我找你兌換的。媽媽歎口氣說:唉、抱著堆金子不能用,可惜啊。隻是暫時不能用而已,我提著鐵鍬往外走。你幹嘛去啊?把隧道的入口封起來,免得下雨把我們家的房子淹沒了。我指了指外麵的天說。
飯桌上我把我的計劃跟媽媽說了一遍:挖出來的這些金條暫時存起來,我用媽媽給我存著娶媳婦的錢來搞農業綜合養殖,這是我的強項。剛開始規模搞小一點,等賺了錢再加大投入力度。您沒看見電視裏麵天天播政 府鼓勵搞大棚蔬菜,菜籃子工程嗎。借著這陣東風,我也撈個萬元戶,農民企業家啥的當當。媽媽說你搞得好啊?我說不是還有您這個軍師嗎,您都種了快半輩子地了,那實戰經驗絕對豐富。等我們手裏有錢了,再把金條拿到銀行裏去兌換,人家一看某某萬元戶,農民企業家資金周轉有困難把祖傳的金條拿來兌換還會起疑心問我金條的來曆麼?隻有我們這種老實巴交的窮農民人家才會問,人家怕我們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