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月氣的“你”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氣的在旁邊不停的喘氣。童天月臉色一寒,爆喝了句。“胡鬧!怎麼對長輩說話的?”
葉以聰臉色一正,態度依然恭敬,“童叔叔,你既然跟我爺爺是世家,那想必叔叔你應該知道,當年我們葉家發生的不幸慘案。我母親確實在那時候遭遇了不幸,而我父親也住進了精神病醫院,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沒有父母……葉全將我一手撫養大,無論有沒有血緣關係,他都是我的父親,這輩子都不會變。所以心月姑姑……我並不是沒有父母……”
童心月更氣了,兩眼一翻拍桌而起,指著葉以聰沒好氣的罵道:“有父母,那怎麼還教出你這樣的人出來?目無尊長,厚顏無恥……”
一開始葉以聰還有點慌,每一句話都必須要鼓足了勇氣,才能盡量說的很鎮定。可是剛才童心月的那句話,刺痛了她的心,她能夠容忍別人侮辱她,但是無法容忍別人當著她的麵去侮辱她的父母。所以這會兒說話,完全不需要鼓起勇氣,她骨子裏的驕傲,支撐著她能夠很從容的對待童心月的怒火。
她抬起頭,不卑不亢的看著她,“心月姑姑,我從頭到尾並沒有說過一句目無尊長的話,更一直在對您使用尊稱,我實在不知道究竟是哪裏讓你誤解,給我安下這個罪名……我有點擔不起。”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別叫我姑姑,應該是我擔不……”
童心月還沒說完,就看見葉以聰還是那股堅定卻從容的表情,頓時一噎,氣的直翻白眼。見她沒開口,葉以聰才繼續道,當真把禮數做了個周全,“再者,心月姑姑,敢問什麼是目無尊長?我尊你,敬你,叫一聲姑姑,這難道不是尊重嗎?而你一口一句,我沒有家教,我從小沒有父母……心月姑姑,這難道就是你所謂的尊重嗎?”
童心月徹底被氣死,就算被她丈夫拉著,都一臉恨不得要上來把葉以聰撕碎的表情。童天月臉色陰沉至極,“夠了!”
葉以聰便端端正正的坐著,她是沒學過什麼大家閨秀的坐姿,可是她把她所知道的最禮貌最正經的坐姿給拿了出來。
童天月瞥了童心月一眼後,冷聲道:“心月,你坐著,既然身為長輩就該拿出長輩的姿勢,這麼大呼小叫的,平白讓人笑話!”
說完,他又看著葉以聰,“葉聰,就算她說錯了話,但是畢竟是你長輩,你說這些話,未免太過激烈了!”
葉以聰一臉鎮定,“是我不對,我隻是聽不得有人評論我死去的爺爺和母親,畢竟我爺爺跟童爺爺是好友,再加上養父從小告訴我,長者為尊,死者為大……”
瞧瞧……這句話又是一個以退為進,明麵上承認自己的錯誤,其實又把童心月給數落了一頓……又是大又是尊的,究竟是尊在前還是大在前,明眼人都知道,又把這兩句話放在一起,可不是又打了童心月的臉麼?
好一個伶牙俐齒啊!童天月給她噎的不行……歪著嘴,喘著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