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板,我如果知道一定講。可是,我確實也不清楚呀。這天字二號房空著已經很多年了,不僅益州,連京城和揚州的雅集裏,天字二號樓也是要空出來的。”關風認真地答道。這麼多年來,很少有人能像袁老板這般同他們老板走的如此近,想來,算是至交了。就算說了這些,應該也不是不可以吧。

“不錯,五年前,我同顧衍相交時,這天字二號房就一直是空出來的了。我也嚐試問過他為什麼,可是他總是借故岔開話題。這不太像他的風格。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講,我們也不是必須知道的。對吧,無淚?”

“嗯,無所謂了,我隻是好奇嘛。但是既然這間客房向來都空著,怎麼今天會讓我們住這裏啊?”

“其實這間客房也不是一定不能住人的。袁老板知道的,這幾年,如果遇到和老板相識的受傷的武林人士,老板也會在這裏救治,因為全益州,就隻有這間房連官府都不敢搜的。”關風說著,臉上還閃現了一絲自豪,“今天,大概是因為袁老板看起來狀況不大好,而且店裏的好客房都住滿了,老板就安排你們住這裏的。更何況袁老板你跟我們老板關係那麼好,你們住沒問題的。”

關風話音剛落,房門便打開了,“當然了,我的安排有什麼問題,”進來的,是顧衍,“好了,關風,你去做你的事吧。”

“是。”關風走出房間,靜靜地關上了門。

“你是不是想問我,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破坐在桌旁精致的紅木圓凳上,微笑著看著顧衍。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等到我可以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顧衍笑著坐下,從桌上那過茶杯,倒了一杯茶,遞給不破。

“真是有點想念你雅集的女兒紅。”不破抿了一口淡茶,說道。

“京城雅集的女兒紅的年頭,可不比我這兒的短,”顧衍故意說道,“留在京城,什麼女兒紅竹葉青的,你喝不上?”

“顧大哥,我哥不是想念女兒紅啊,是想念跟你一起喝酒的日子呢。在京城,他連個可以喝酒談天的人都沒有。”無淚站在不破身後,一語道破天機。

“是嗎?”顧衍聞話,開心地大笑開來,“那我真是受寵若驚了。無淚的話說到這份上,擺明了是讓我拿酒來給你哥哥喝嘛。”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顧大哥你別冤枉我。”無淚故意做出委屈的表情,看得不破心情也漸漸好起來了。

“好了好了,無淚。你下樓去,看看金掌櫃和關風有什麼需要你的地方,去幫幫忙。”

“不破,你和無淚旅途勞累,讓無淚先歇著吧。”

“不礙得,不礙得。在京城這些日子啊,我可歇夠了呢。我先下樓去了。”無淚說著,便推門出去了。

“你和無淚,還是喜歡住在益州的,對吧?”

“你覺得呢?若是不願意待在這裏,我們又何必大老遠的跑回來呢?”

“……你們回來的原因,倒是挺簡單的。”

“顧兄,我的女兒紅呢?你非要饞得我開口問你要,你才肯給我喝是不是?”

“哈哈,自然不是。等著吧,我早讓夥計去窖裏取了。”

“總算是有好酒喝了!”

“關鍵,是要有我這個好男人陪著啊。”

顧衍話音落下,門外送酒進來的夥計便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他心裏暗驚,老板有多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城門外,一輛華麗的馬車駛來,馬車中,是兩個年輕女子。

“瓊玖,你確定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一個看起來年齡小些的女孩子問道。

“滺滺,在這城裏,我們怕是要有一場惡戰了。”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綠色長裙的女子,一邊說,一邊撩開簾子,看著遠處的城門。

城門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肅穆,整個益州城看起來,卻似有一團黑氣籠罩。

馬瓊玖看著城門上筆體工整的三個大字,在心裏默念,玩味。

“益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