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確定我看到的是不是真實,還是自己的幻覺。但我的的確確地看見他站在校長室裏。看到他的側臉時,我幾乎是掉頭就跑。

他,就是冷子瀟。

汝雪看見我難看的臉色,馬上放下手中的指甲油,關心地問我,“怎麼了?子櫻?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搖搖頭,“沒事。”

看來,自己還是躲不過的,該來的還是得來,不過,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節課,我第一次扔下汝雪,跑向校長室。

50分鍾了,校長室早就沒有人了。我漫無目的地在走廊上逛著,企圖找一些樂子。或是說,找他。

無論我走到哪兒,耳邊總是不缺讚美聲。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複雜地交彙在一起,射向我來。

其實說真的,就算冷子瀟不來這兒,我也該去找他了。

冷子瀟,是我的搭檔。我依舊記得那年,我第一次看見小冷子瀟。他雙手插在口袋裏,濃密的長長的睫毛垂著,投下一片陰影。我看見他帥氣但還帶著稚嫩的麵孔,禁不住美色的誘惑,上前去捏了捏。嗯,很有手感。

小冷子瀟皺皺眉頭,想拍開我在他臉上不規矩的手。無奈的是,我將他的臉死死地捏在手裏。

那年,我4歲,他6歲。

我2歲就習武。冷子瀟6歲才開始接觸這些東西。足足比我晚了4年。

那時的他,很用功很用功。當我偷懶時,他還在努力地站著梅花樁。我坐在樹蔭下,撐著下巴想,他那單薄的身體會不會突然像紙片一樣從梅花樁上飄下來。

那年,我5歲,他7歲。

我是師父第一個弟子,師父說我在武功方麵很有天賦。沒錯,我也很喜歡。但冷子瀟便不同。

冷子瀟是師父第二個弟子,我第一個,唯一的師弟。

師父有很多學生,但弟子隻有兩個,——我和冷子瀟。

冷子瀟學了2年,雖然很努力,但也隻停留在某個地步上。簡單來說,就是打打小混混可以,但要是遇上了厲害點,練過的人,估計不出二十招就可以打敗他。

我第一次和他對打,十一招後,他便被我一個簡簡單單的過肩摔,扔在了地上。

那年,我6歲,他8歲。

我們在一起上學。到初中時,他常常惹禍,出去找人打架,經常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回來的。然後,他便賄賂我,不讓我告訴師父。

有一次,一個剛混黑道的男孩,帶著一幫小弟來我們學校,說冷子瀟打了他的一個小弟。

那個小男孩才8歲,估計是剛當小主人不久,年少氣盛,看見冷子瀟打了他的人,就來報仇了。

我一個箭步上前,把才打了一兩個回合的冷子瀟拉到身後,三下五除二,十多個混混便倒在地上。

我滿不在乎地“哼”了一下,挑釁地看著那個男孩。隻見他笑了笑,對我說,“你的身手很不錯,你叫什麼?”

我沒理他,拉著冷子瀟便離開了,丟下冷冰冰的一句話,“再敢來的話,殺。”

那是我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因為他。後來,我就習慣了這樣說話,或是,偽裝。

那年,我9歲,他11歲。

其實那時我已經是一名特工了。處於血光之間,或是沒有硝煙,沒有流血,卻一下就斃命的生活中。

我沒有告訴冷子瀟特工是什麼意思,或許,我根本就不想讓他去接觸這種東西。也對,像他那樣的人,估計一進去,沒幾下就得被玩死來。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冷子瀟還是知道了特工是什麼。然後,他加入了,成了我的搭檔。

那年,我10歲,他12歲。

今年,我15歲,他17歲。

我們認識11年,做了5年的搭檔。默契程度不容置疑,雖然他依舊是那樣的身手。但,他放風,給我做助手,我迅速地解決事情,完成任務。就這樣,我們成了特工界的神話。

我的代號是j。他的代號是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