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長安城外便停了下來,而同時,“公主,季楓來了!”車外傳來霜兒的聲音。
“哦!”李漣漪應了一聲,恍然覺得時間似乎特別短促,朝著季顏白望了一眼,見他閉著眼似乎在休憩,不忍心打攪,就悄悄地要離開。
“公主好走!”
季顏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漣漪回了次頭,看到仍閉著眼不動聲色的季顏白,笑著說了聲,“謝謝你,嚴公子!”之後飛快地出了馬車。
“季護衛!”一下車,李漣漪見到季楓便衝著他歡快地招呼。
“公主,你沒事吧?”季楓幾步上來,笑問。
李漣漪趕忙搖頭,“我沒事,我很好!”
“多謝了!”季楓對霜兒致意,之後回過頭來對李漣漪道,“公主,我們走吧!”
“好!”
李漣漪和季楓一道回到大理寺,獲得通行後徑直又去了牢房,卻沒見到今朝,找了差役問,知道今朝被帶進審問了,她立刻朝著大牢盡頭走去。
大理寺大牢越往內去越黑,但李漣漪卻越走越急,幾乎顧不得腳下。今朝和芳蕊不一樣,她絕對不能再容忍今朝也死在她麵前。
幽暗轉化為光亮,李漣漪看清了眼前是密室,漆黑的鐵鏈和各式刑具她根本不去看,她目光掃過,隻是想找到今朝。
“公主!”
今朝!李漣漪大步朝著她走去,急問,“今朝,你沒事吧?”
“我沒事!”
聽她這麼說,李漣漪胸口提起的心才落了下來。“你沒事就好!”這回今朝沒哭,她卻又險些要忍不住了。
“公主,我沒事!我沒被用刑!”
李漣漪徹底安心了,回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徐清,徐清此刻緩緩地起了身,走了過來。
“多謝了,徐大人。”李漣漪說得不冷不淡。
徐清躬身道,“下官已經審查完畢,這位今朝姑娘並沒有嫌疑,公主可以帶她走了!”
李漣漪一時竟愣了,“你說什麼?”
“下官是說,今朝姑娘已經被無罪開釋,公主隨時可以帶她離去!”
好事來得太快,反而讓人有些懷疑。“沒有別的了?”李漣漪問。
“公主不必多慮,一切都已經妥善完畢!”
“公主,我可以回去了?”今朝抓著李漣漪的衣袖喜悅道。
“是,可以回去了!”李漣漪起身,將今朝也拉了起來,再看了眼徐清。
徐清推開兩步,讓出道路,“公主請!”
李漣漪也不多贅言,拉著今朝離開了刑訊室又出了大牢——
見到外麵天光的今朝不禁露出笑容,李漣漪看著她也釋然地微笑了。
“公主——”今朝望了眼李漣漪,像是要喜極而泣。
李漣漪趕忙摸了摸她的頭,“先別哭,等回家!”李漣漪不想在大理寺的地界上露出怯弱,她要今朝忍著,因為對她而言今朝代表著她。
今朝忍耐著點了點頭!
徐清此時跟了出來,躬身一禮道,“公主,下官有一事不知可否請教?”
“徐少卿請講!”因為他今日放了今朝,所以李漣漪還算客氣。
“尚書大人昨日來訪,想探問公主,但公主昨日午後去而不返,一直沒有音訊。下官僭越,請問昨夜公主昨日是回府上了嗎?”
“徐少卿,難道本宮去哪兒還需要向您報備一聲?”
“自然不必!”
“或者本宮現在是你要調查的犯人?”
“當然也不是!”
“既然如此,徐少卿有何權利過問本宮的行程?”
“下官隻是替公主擔心!公主乃金枝玉葉,若有絲毫折損,下官罪不容誅!”
擔心?李漣漪幾乎忍不住一聲嗤笑,但終究沒有如此表現出來,隻帶著些許嘲笑說到,“本宮明白,尚書大人和徐少卿都是怕本宮出事大理寺得擔這個責吧?”
“保護長安城的安全是下官的職責所在!”
“本宮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徐少卿麵前嗎?徐少卿和尚書大人的關切本宮心領了!”
徐清仍躬著身,未語,李漣漪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如果徐少卿無事,那本宮可以告辭了嗎?”
“公主請便!”
和今朝直到走出大理寺宅邸,站在朝陽之下人麵對流湧動之中那一刻,李漣漪都還有某種惶惶不安感消之不去。
就這樣就完結了嗎?李漣漪竟回不過來神。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她竟理不清!
“公主,你怎麼了?”今朝發覺她的異樣而拉著她的衣袖輕聲問。
“沒事!”李漣漪衝著今朝笑了一下!看到今朝臉上髒兮兮的,就摸出絲絹要替她擦擦,但一摸出來,才發覺那是顏白給她的那根,她又收回換了自己的,再給今朝擦。
今朝沒懂顧忌,由著李漣漪替她擦臉,再忍不住因重見光明而興奮著,嘻嘻笑出淚來,“謝謝公主!”
李漣漪沒有說話,也跟著笑了,目光也漸迷蒙。
忽然,一大隊人馬氣人馬湧至,李漣漪拉著今朝要退避,一頂華貴的轎子落下,金飾織雲紋的轎簾被揭開,露出轎內國色芳華之人的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