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漣漪這突然一問倒是讓季顏白心中一震，他是知道她時而精明時而糊塗，但沒想到她這會兒突然發作，微緩了一陣他才開口道。
“他是你的丈夫，你若有事，難道不該他來找你嗎？”
“他從沒當我是他的妻子！”李漣漪不介意這點讓眼前個人知道，甚至她再想了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和季顏青關係不善？
“可你仍是他的妻子！”
他說得很對，李漣漪無法反駁，但心中覺得不暢快，分不清是因為這個事實還是因為別的。
“他有過哪怕那麼一刻當他自己是我丈夫嗎？”李漣漪盯著季顏白問到。她清楚地記得新婚之夜季顏青給她的難堪，更記得因為她惹怒他他甚至險些要了她的性命。
好片刻，季顏白才說出話，“可他來救你了！”
“如果今天是個陌生人，也許他都會來得更甘願些！或者如果換做桑姑娘，他會很真心願意，他會著急！”李漣漪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出於某些原因，可能季顏青會願意她死在外麵或者從此消失。“既然夫不夫，又說什麼妻？”季顏青厭惡當她的夫，他甚至對她唯恐避之而不及，而她也不想當他季顏青的妻子！季顏青每一次的出現，都不過是給她再一次難堪而已！
季顏白沒有再多說，他覺得此刻的李漣漪顯然在氣頭上，他多說也無益。不過他倒也有幾分慶幸，李漣漪這一氣起來，顯然已忘了她之前對他的質問。
往後，李漣漪沒再和季顏白多說過話，馬車到了季顏白的小院，李漣漪就下了車，一落地就被今朝哭著迎麵抱了上來。
“公主——”
見到今朝安好，就是哭得雙眼紅腫，李漣漪略有些心疼，心中堵著的氣消散了不少，安慰她道，“今朝——我沒事！”
“今朝姑娘，公主身上有傷！”季楓好意提醒了一句。
今朝立刻鬆開了李漣漪，這才打量了她一通，不禁憂急道，“公主，你怎麼弄成這樣？”
“沒事，今朝！不小心摔了而已！”
李漣漪安撫了今朝，之後到屋內讓季顏白替她查了傷，期間除去對季顏白提出的問題做出簡短回答外李漣漪就沒多說過話，直到拿著季顏白給的藥和季楓、今朝回別院，李漣漪也都沒怎麼吭聲。
半道上，感覺異樣今朝終於忍不住小聲地問，“公主，你不開心嗎？”
“公主，你在和嚴公子慪氣嗎？”季楓也跟著問了。
“我和他慪什麼氣？”李漣漪瞥了眼季楓，“季護衛，找季顏青是你們誰的主意？”
“這……”季楓一時難以回答。
“是嚴白？”
季楓沒有說話，李漣漪便當他默認了。
“他和季顏青到底什麼關係？”李漣漪重新想起了這個她十分在意但一再略過的問題。
季楓遲疑了半晌後道，“公主如果想知道，可以直接問嚴公子！我想他會給你答案！”至於答案的真假，季楓不能保證。
“我會問他的！”季楓沒有直接回答她，李漣漪能理解他的身份有些事會有為難，所以沒有多說什麼，也沒對他有任何猜疑。
李漣漪和今朝回到別院之時已是日近西山，因為她在季顏白那邊略梳洗了一下，沒之前那般狼狽，守在門口等到幾人的四婢和管家似乎也沒察覺什麼，李漣漪也沒對他們多交代，隻說累了就回房早早歇了。
李漣漪心中不快這點，季顏白很明白，不過他沒料到李漣漪這回會如此生氣，看李漣漪的表現他在反省自己低估了事態的發展。
李漣漪和季楓幾人離開後，季顏白一直在沉思反省，過了許久，霜兒終於忍不住出聲。
“公子——”
季顏白回過神來，看了霜兒一眼，問了聲，“霜兒，我今日是做錯了嗎？”他很少如此懷疑自己的決定，但李漣漪的反應確實太出離他的預計。
霜兒看著季顏白思慮了片刻，之後回道，“公子，霜兒認為您今日的做法並沒有錯，但是……二公子對公主的態度沒有好轉的話，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沒有用，而且可能就如今日這樣反而適得其反！”
“那看來我今日確實不當了！”季顏白感歎道，“我確實沒預料到他們的關係已經如此惡劣！”他錯誤地估計了李漣漪對季顏青的留戀嗎？
“不，公子，我認為你並沒有錯估什麼，隻是公主是女子，她的心思公子你可能不太明白！”
“那麼你同樣是女子，你就明白她的想法？”同樣是女子，霜兒的心思他就清楚，李漣漪的想法和舉止許多時候他卻捉不準。
“霜兒不敢說完全明白公主的想法，但能猜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