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
直到顏白的喚聲傳入耳中，李漣漪才驚醒，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的顏白，“嚴大哥？”
“漣漪，你怨顏青嗎？”
李漣漪對上顏白探問的雙眸，李漣漪坦誠地回道，“嚴大哥，如果換做你是我，你能一絲怨也沒有嗎？”
顏白微垂眼簾，似在沉思，沒有回應李漣漪。
李漣漪繼續說到，“我也隻是個普通的女子，嫁給他之前，我多少對自己的夫婿是抱著希望的，我不求夫婿封侯拜相，我隻希望我和他能和睦相處、相敬如賓，雖然我至今也不知如何做一名好妻子，但我以為我會努力去做，隻要夫婿待我溫柔，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但嫁給季顏青後，別說的夫妻，漸漸地我明白我們連像陌生人一樣相處都難！”
“漣漪，別說了！”
李漣漪沒理會顏白的話，繼續說到，“從被指婚給他後我就知道一切不會那麼順意，而直到成親那一夜我才知道，我還是高估了我麵臨的困局。新婚當夜，季顏青告訴我，他根本不想娶我，我如今想來真怨自己當初怎麼沒懟他一句——他以為我就想嫁給他嗎？”
“你和顏青婚事不是你自己求的嗎？”顏白疑惑道。
“我根本見都沒見過他，我怎麼可能想嫁給他？何況我是誰？”李漣漪嗤笑道，“北唐十公主李漣漪這個人在嫁給季顏青之前，根本就沒幾個人聽說過這個人的存在吧？既如此，她又有什麼本事想嫁給誰就能嫁給誰？”
顏白微凝眉，“這麼說來，你並不願意嫁給顏青嗎？”
“起初我並不了解季顏青這個人，我最初也隻是想脫離皇宮而已，而且婚事是皇後安排要的，又有聖旨下來，我也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後來我明白了，季顏青是身不由己，但就是自主自願嗎？如果我可以選擇，我寧願嫁給嚴大哥這樣的平民，我也不想嫁給季顏青！”
“別胡說！有些話不能胡說的！”
“真的！”李漣漪看著顏白笑了，“隻是個比喻而已，嚴大哥不用著急！我啊……就算不是嫁了人，我也配不上你！”
“你胡說什麼？真要論是我配不上你的身份。”
“撇開公主這個身份我幾乎是個廢物，哪像嚴大哥，會的事那麼多。嚴大哥你也不必這麼安慰我，我並沒有太悲觀，其實我的要求並不多，我也隻想安安生生地過日子！隻要季顏青不再像以前一樣威脅到我的性命，我和他就這樣各自過各自的也挺好！”
“你和顏青始終有夫妻的名義！”
“對，還有這點！可能嚴大哥你會覺得我任性、狹隘也不一定，我看得出季顏青心屬桑姑娘，但隻要我在一日，我就不會允許季顏青將她娶進門！”
顏白略沉思了片刻後道，“這是你和顏青的家事，我就不作意見了！”
“昨日進宮，那個人跟我說，我娘當初與他相愛，因為不能接受他娶別的女人而離開，我已經不記得我娘額模樣了，但他說我娘是個難得的美人，我和我娘長得完全不像，但惟獨這點卻莫名一樣——我的丈夫隻能有我一個妻！”
“這些話你也應該去和顏青說！”
“我根本沒有和他說這些話的機會！不過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是會告訴他的！他可以不喜歡我，但這點是我的原則堅持！”
顏白沉默著沒有說話。
天又飄起了小雨，李漣漪轉身將輪椅往屋內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