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叔掐滅了煙頭,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看樓下有棵柳樹,你去從最粗的那棵柳樹下麵挖上一盆子土!記住用手挖!”
男人聽了連忙拿了一個盆子下了樓。
女人一直在沙發上哭哭啼啼。
“有孩子了嗎?”俞叔問道。
女人搖搖頭說自從打了這個孩子就再也沒能懷上,俞叔點點頭。
“這孩子怨氣那麼重,能懷上才怪!”俞叔說道。
不一會男人就端著滿滿的一盆子黃土上來了。
“我擦,挖這麼多!”俞叔說著接過盆子。
我看這男人渾身上下全是泥土,看來是拚了。
俞叔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子,夾在指尖,瀟灑的一甩,符子瞬間燃燒,男人和那女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俞叔從盆子裏倒出一些土,把燃燒過的符子灰燼混在土裏。
“來點溫水!”俞叔說道。
男人立馬屁顛屁顛的端來了溫水。
俞叔把溫水,伸出雙手開始和起泥巴來。
和了不一會,俞叔就把泥巴和實了。
然後俞叔把泥巴捏成了一個小人,樣子惟妙惟肖,真沒想到俞叔看起來那麼粗狂的一個人,竟然還能幹這種細活。
捏玩小人,俞叔洗了洗手,擦幹淨,讓男人把剩下的泥土處理幹淨。
俞叔把小人放在地上,拿出一疊字冥紙鋪在泥人的下麵。
隨後俞叔盤腿而坐,閉上了眼睛。
“乾坤玄甲,九火天將,除汙去垢,淨身成佛!”俞叔大喝一聲。
伸出手,指著小泥人的頭頂。
然後小泥人下方的冥紙一下子燃燒起來。
燃燒了一會,小泥人的頭頂上冒了一陣黑煙。
不一會,冥紙燃燒殆盡,小泥人身上卻沒有沾一點灰塵,甚至變的幹淨光滑了。
俞叔把小泥人拿在手裏,讓男人和女人跪在地上。
“三生怨靈,我念你陽壽不盡卻屢遭橫禍,現為你鑄陽身,七七四十九日,你既可超度,不必流浪,你且不可傷父害母!”俞叔大聲說道。
俞叔拿出銅鏡,照照女人的腿,女孩正呆呆的望著鏡子,血紅的眼珠子似乎含著淚水。
“九路靈魄,除怨生善,乾坤鬥移,急急如意令,敕!”俞叔大喊一聲,拿了九根竹簽插在了小泥人的頭頂上。
隨後俞叔雙手掐住女人那根腫脹的腿,用力一捋,女人的腿瞬間破裂,暗黃色的液體留在地上,還有一股惡臭味。
俞叔用手沾了一點女人腿上的液體,抹在了小泥人的身上。
俞叔站起來,洗洗手,再看看女人的腿已經恢複了原樣。
俞叔囑咐那男人把小泥人供奉在家裏的東南牆角,每日午時上香,三更點紙,四十九日之後,靈嬰自會投胎。
男人連忙稱謝,從包裏拿出一疊人民幣遞給俞叔。
俞叔也不客氣,接過錢就帶著我離開了男人的家。
“俞叔,你替天行道怎麼能收人家錢啊!”我說道。
“沒錢怎麼娶媳婦!”俞叔說道。
俞叔總是語出驚人,不過想想也是,那些狠心的父母,就這樣殺死自己的孩子,確實應該得到點報應,花錢消災也倒是應該的。
從男人家出來,天色已經黑了,本來想跟俞叔吃了飯,可宿舍的李立海給我打電話說他跟吳旭林在學校等著我喝酒呢!
“李大屌呢?李大屌回去了嗎?”我心裏還是掛這李大屌。
“誰知道他去哪裏泡妞了,從昨晚上一直沒回來,電話打不通!”李立海說道。
“好,那我馬上回去!”說完我掛了電話。
我心裏有種隱隱的感覺,就是李大屌一定是出事了,他從來沒有關機的習慣,他總是說,手機永遠不能關,說不能哪個時間就會有妹子找他。
我跟俞叔打了個車就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