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思思的臉龐變得冷漠起來,和嚴洛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眼中寫滿了警惕和敵意。
看樣子,如果不是餐廳裏還有很多人,她就落荒而逃了;如果不是他是一個大老爺們,嚴思思就衝上來揍他了。
這一幕,讓嚴洛的心也沉了下來。嚴思思沒有表現的很激動,他可以理解。如果是質疑他的身份,也符合常理。
但這種表現怎麼回事?
嚴思思到底怎麼了?行為舉止一直都很怪異,她的心裏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嚴洛道:“思思,我是你哥。”
嚴思思很有敵意的看著嚴洛,冷聲道:“你不可能是我哥。”她哥哥是一個傻子,走丟了十七年,基本上不可能活著了。
就算僥幸活下來,又恢複了清醒,眼前之人也不可能是她的哥哥。因為,她剛和媽媽通了電話,媽媽一句沒有提哥哥回來的事情。
嚴洛道:“我真的是你哥,是高三年級的教導主任程守民老師告訴我,你在實驗高中,在二十六班,讓我來找你聊一聊的。”
然後,鄭重的道:“思思,我從五點開始觀察你,發現你的行為舉止很怪,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嚴思思知道程守民老師,但依然不相信嚴洛,道了一句:“我去上課了,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希望你不要繼續跟蹤我,不然我就報警了。”
她鐵了心的認為嚴洛是假的,對嚴洛的敵意越來越濃。
見嚴思思沒吃完的饅頭也不吃了,拿著水杯就走。嚴洛喊道:“我可以讓程守民老師給我證明。”
如果麵對程守民時,程守民也這樣懷疑他,他早就轉身走人了。但這是他的親妹妹,即便是第一次見麵,血液裏流淌的親近也是改不了的。
尤其是,他孤苦伶仃的當了十幾年叫花子,現在好不容易要和一個親人相認了,怎麼可能放棄。
十幾分鍾後,程守民老師趕到餐廳。
在程守民了解情況之後,為嚴思思解釋:嚴洛還沒有回家,所以你們爸媽還不知道這件事,並為嚴洛做擔保。
嚴思思相信了嚴洛就是她哥哥,但仍然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程守民道:“你們兄妹倆去我辦公室好好聊聊吧!我去和思思的班主任老師說一聲,再去高三年級檢查一下晚自習情況。”
意思是,你們好好聊,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嚴思思沒有拒絕,低著頭跟在嚴洛的身後,來到程守民的辦公室。在嚴洛思索著要如何打破沉默時,讓嚴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嚴思思一把抱住了他,痛哭起來:“哥,你總算回來了,剛剛我還以為是那些壞人扮成你的樣子了,你這些年都去哪了,過的怎麼樣?”
嚴洛懵逼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等嚴思思哭過之後,和嚴思思聊了起來,才知道嚴思思是怎麼回事了。
結果令他又是憤怒,又是心痛。
嚴思思之所以孤僻,不和同學交流,是因為對身邊的人充滿了警惕和敵意,她覺得身邊的人除了父母親戚外都是壞人。
甚至不完全信任老師和同學,隱藏了敵意,但保持著警惕,不會和他們有非必要的交流。
而造成這一切的,則是嚴洛悲催的高考經曆及變成傻子走丟的事情。
當年,這件事情傳的很廣,是十裏八鄉的談資。嚴思思聽這件事情的時候還很小,聽到的頻率還很高,快比得上循環播放了。
這事情太負麵了,直接在她幼小的心靈深處留下了很深的創傷,成為她的夢魘。她覺得除了父母親戚之外的人,都可能是壞人。
而書中說:知人知麵不知心。所以她對除家人親戚外的所有人保持著距離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