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貓(1 / 2)

陳航覺得自己倒黴透了。 WwWCOM

作為一個名校畢業的高才生,雖然大學裏整吃吃喝喝混吃等死了四年,雖然掛科是家常便飯,雖然差點沒畢得了業。但陳航自認為就憑高考時長揮考上的這所名牌大學金字招牌,在人才市場上,他就算不是那種一呼百應的搶手貨,也不至於淪落到找不到工作吧。

然而事實就是這麼殘酷,起來有一家麵試的時候都快被陳航給忽悠過去了,他正一邊觀察著麵試官的神情一邊在心裏暗笑麵試官頭上被梳得油光粉亮但為數不多的幾根頭被汗水打濕已經貼在了頭皮上,信誓旦旦地描述著自己參加演講比賽的事,當然,都是他自己編的。

“當時我參加全國青少年演講比賽的時候,台下幾千的觀眾,十多個評委,還有人舉著橫幅,拿著熒光棒,哦不對是演講比賽沒有熒光棒,我記錯了那是我參加歌唱比賽的時候。那場麵,我一點沒慌,突出一個鎮定自若,談笑間做完了演講,評委用七個字誇我—山崩於前不變色。沒錯我就是這麼一個冷靜的人,我知道貴公司的工作性質,最需要冷靜的人才了。“

陳航得正在興頭上,吐沫星子都快飛到地中海頭上添磚加瓦了。突然感到腳邊有東西蹭了他一下,還沒來得及低頭去看,隻覺全身一冷,就像是前一秒還在夏威夷的太陽底下往海水裏衝刺,然後衝進水裏現是北冰洋。他在北冰洋裏掙紮著,下沉著,熱量瞬間從全身抽幹,那是鑽入骨髓,鑽入靈魂的寒冷,或者,是恐懼。頭頂上仿佛有一艘大船的影子,陳航努力在水下睜開眼,卻隻看見船底有一個隱隱亮的圓。

他感覺有溫柔的手在撫摸他的臉,是遲來的愛情,是靈魂的救贖。

陳航睜開眼,現還是在麵試的地方,一隻肥大有汗毛的手搭在他臉上,順著手看上去,禿頭麵試官正對著他溫柔地微笑,整整齊齊地露出三顆大黃牙。

“夥子,沒事吧?”

陳航又回憶起剛剛的恐懼,被嚇得一激靈,猛地站起來,一頭撞到麵試官的下巴,兩人都倒在地上。

一隻四隻爪子是白色的黑貓從陳航眼前走過,想起剛剛腿上的觸感,他又被嚇得跳起來,退後兩步靠在牆邊,不出話來。

麵試官也抖動著身上的肥肉慢慢站起,看著腳下的黑貓,生氣地打開門,朝外麵吼道:“玲,把你的野貓管好了,再讓我看見,非燉一鍋貓肉不可。”他回頭看見陳航還靠在牆邊,皺眉:”被一隻貓嚇成這個樣子,還山崩於前不變色,現在的大學生的素質真不怎麼樣。“他指了指門口,不耐煩地:”你可以走了。“

陳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失去了這次工作的機會,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再看麵試官,隻是又瞪了那隻貓一眼,悻悻地走出門。

午後的大街上沒什麼人,明晃晃的陽光照得陳航眯起了眼,他一邊往公交車站走,一邊在心裏犯嘀咕:“真是倒黴,眼看到手的工作都飛了,肯定是昨晚沒睡好,居然在麵試的時候出了神,唉,明再去江北那邊試試吧,今得回家好好睡一覺。”

回到自己那十幾平米的出租房,陳航躺在床上,望著破舊得已經開始掉漆的花板呆。

家裏已經以都出社會了該學會獨立從此自給自足為由斷掉了生活費,褲兜裏還剩下幾十塊,銀行卡早就空了,等下找找以前懶得帶出門的硬幣看能不能還湊點錢。

真正的一窮二白,要不隻能找王洛借點錢?那子平時也不怎麼花錢肯定攢了不少。上次宋明要把女朋友肚子搞大了就是找他借的大頭打胎。

女朋友啊,今劉璐一都沒回消息,是不是生氣了,前兩她過生日的時候忙著麵試沒理她,她後來一直沒事沒事,看來肯定是生氣了。她最喜歡貓了,要不買隻毛絨貓明去找她?

買什麼顏色的呢?白貓?黑貓?

黑貓啊。

黑貓!

陳航眼皮快閉上的一瞬間,看到一隻黑貓的影子從房間裏一跳而過,四爪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