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法師吐出一口血,眼看匕馬上就要回到黑衣女人手裏,他臉上卻還是那副平靜的表情,輕聲:“破。”
炎龍槍出,帶著無比的氣勢狠狠地轟在甲板上黑衣女人站的位置,入眼處隻剩下一片紅色的火光,火焰迸開來,那一大片甲板都遭了秧,在烈火中熊熊燃燒。
等到火光消失,陳航隻看見那裏出現了一整個黑洞,連帶著下麵的船艙都被轟掉,能看見下麵的海水上黑色的灰燼。
陳航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下子從空中掉到甲板上,好在距離已經不是很高,他呻吟了一聲,趕緊爬起來,朝空中望去,想看看那年輕法師怎麼樣了,那一匕捅的,好像很重啊。
然後陳航就看見一個人影在他眼裏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那身影好像還有點熟悉。
一下子就把他又重新撞趴在地上。
原來是年輕法師堅持不住,從上掉了下來,剛好砸在陳航腦袋上,要不是年輕法師用最後的力氣還維持著一點風靈的魔法,估計都能把陳航砸死。
陳航又一次堅強地從地上爬起來,還來不及摸摸頭頂被砸疼的地方,就扶起年輕法師,焦急地問道:“沒事吧。”
確實陳航是抱著關心救命恩人的心情來問的,不過讓他這麼焦急卻還有一個原因。他剛剛掉在甲板上的時候,在驚歎魔法的威力之餘,同時也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後果。
船上被轟了一個大窟窿,這倒還行,畢竟這麼大一條船,一個窟窿應該還不至於沉沒。不過再加上下麵的船艙裏熊熊燃燒的大火,就不好了。實際上,陳航已經能感覺到甲板的一點傾斜。
這條船,快要沉了!
他心翼翼地扶著那位年輕法師,這人是現在唯一的逃生希望了,不然茫茫大海,船一沉,隻能葬身魚腹。
謝謝地,年輕法師還有意識。隻見他不慌不忙,從袖口裏掏出一個瓷瓶,示意陳航把裏麵的東西灑在右胸的傷口上。
那傷口倒不是很恐怖,更是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隻是上麵纏繞著一些黑色的氣息,有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陳航拿過瓷瓶,正把裏麵潔白色的粉末往傷口上灑,看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度開始愈合,就聽見年輕法師輕聲。
“吟唱被打斷,雖然還是強行施放,但威力果然大打折扣嗎?嗯,讓她跑了。”
陳航嚇得一哆嗦,意思是那個變態女人隨時還有可能回來殺了他們?
後來回想起來,那個黑衣女人各種奇怪的動作果然是有深意的,本以為是遇見強敵歇斯底裏了瘋,原來不停地跺腳是為了破壞足足有兩米厚的甲板,高聲大笑更是為了擾亂魔法師的注意力,在最後魔法即將完成的一瞬間,抓住魔法師精神力集中於眼前的時機,拉動禁錮變得鬆弱的匕刺殺,最終順利在最強火係單體魔法底下逃生。
似乎也是想到那女人還會回來的可能性,年輕法師收回瓷瓶,努力站直身體,對陳航:“你先跟我回帝都。“
陳航問道:“怎麼回啊,你會傳送嗎?”
年輕法師不理他,低聲開始吟唱,隻是隨著吟唱,剛剛已經愈合的傷口又噗嗤一下裂開來,本來若有如無的黑色氣息仿佛看見了食物般暴漲。年輕法師皺著眉,強忍著念完最後一個音節,一扇空間門出現在甲板上,他卻再也堅持不住,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陳航趕緊用力撐住他,學著電視劇裏用手試了試鼻息,卻什麼也沒試出來。看著眼前的空間門和越來越傾斜的甲板,他咬咬牙,彎腰背起年輕法師,走進了那扇散著魔法氣息的門。
一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陳航嗅著空氣中的泥土清香,心裏莫名地安定下來。顯然這裏剛剛下過一場雨,明亮的月光灑下,雖然是晚上,卻能清晰地看見周圍的景象,兩旁都是山,不遠處還有一條溪流,讓陳航想起來以前在老家熟悉的感覺,這裏應該是一個山穀。
等等,山穀?
不是帶我回帝都嗎?雖然知道這個世界可能沒現實世界那麼達,但好歹是能造出那麼大一條船的帝國的都啊,就在這山穀裏,周圍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微涼的山風吹過,陳航冷靜下來,回想起年輕法師施放空間門時的異樣,好像猜到了點什麼。
應該是傳錯地方了,陳航看了背上緊閉雙眼的年輕法師一眼,心裏暗歎了一句臥槽。
“我可不會荒野求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