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愛’這個字是怎麼的寫嗎?”我直視著這位吳會長道。
“怎麼寫?上麵一個撇,三個點,下麵一個友誼的‘友’啊?”那吳會長愣了。
我偷眼看了看黃世仁,剛才還憤怒的他,也停了下來,似乎也想聽聽我下麵的話。
我知道,此時,電視機前有無數的人都在關注著我下麵的話。
我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說道:“你說的那是簡體字的‘愛’,可是,繁體字的‘愛’中間是一個‘心’字,寫成‘愛’。這就說明,愛,是要放在心裏的,而不是隻體現在身體上的。”
“有區別嗎?”吳會長皺了皺眉頭。
“當然有,既然愛是我們心裏的一份情感,那麼,它就和物質,和身體並沒有必然的關係。或者說,愛,可以隻放在心裏。”我繼續說道,“沒錯,父母與子女,兄弟姐妹之間是不可以發生那種關係的,否則,就是我們所說的‘亂*倫’了。這種行為,是被社會道德所唾棄的,並不因為雙方自願就可以被允許,這就好像賣淫嫖娼一樣,賣淫嫖娼也是自願的,但你能說他是合法的,是道德的嗎?”
“那你這麼說,就是把自己當初的觀點都推翻了啊?”吳會長嘲諷地說道,“不錯,你真懂得知錯就改啊。”
“我是知錯就改,不過,我還沒說完。”我說道,“親人之間雖然不可以有那種行為,卻不代表他們不能相互愛戀。”
“我沒感覺有什麼區別,相愛就會想做*愛,這是人的本性。你讓他們互相愛戀卻不去做*愛,那不是有點殘忍嗎?”
“愛一定要做出來嗎?”我搖搖頭,“我並不覺得,你聽說過精神戀愛嗎?”
“對不起,我不研究這個。”他也搖搖頭,“那玩意兒,是你們心理學家該去研究的東西,我隻研究性。”
“哦,那看來你研究的東西和我不同。”我點點頭,“我倒是覺得,你去研究如何讓種豬交*配,或者幫我們國家培育大熊貓比較合適。”
“你說什麼呢?”他憤怒了,眼睛瞪得老大。
“不是嗎?你研究的不就是那事情嗎,在你眼裏,人類和動物之間又有什麼區別?”我眯著眼,說道。
他想發火,可是,麵對著攝像機的鏡頭,他也隻能憋著。他這樣子,真的好像一頭想要交*配卻找不到對象的大公豬,讓我想笑出來。
“我們是人,我們不是動物。”我仰起頭,對這攝像機的鏡頭,“動物之間可以沒有倫理,母豬會和自己生的小豬交*配,因為它們是動物,是畜生。但,我們是人,我們有最起碼的倫理道德。”
“說的好!”那個女主持人情不自禁地說道。
這,也許是她對我給出的最大的一種恭維了,我以前從沒見過她會如此發自內心地對我露出笑容。
“不要說是亂*倫了,就說那些婚外情、一夜*情吧。”我提高了音量,“是的,那些人,那些異性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我們對待他們,不也就如動物之間對待異性一樣,是來者不拒嗎?我們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可曾考慮過我們自己家裏的另一半的感受了,可曾想過那是對家庭的背叛嗎?沒有,根本沒有!我們被原始的欲望所支配,把自己淪落為欲望的奴隸,把自己降低到動物的水平。性解放就是性混亂,是一種倒退,是回歸到了原始時代!”
“現在的社會,人們之間似乎除了金錢,就隻有性,沒有別的東西了。”我激動地說道,“性,被作為交易的商品,被作為尋歡取樂的工具。現在,還有多少值得我們去珍惜的真感情呢?愛,它是一種純真的情感,是一種不容被褻瀆,藏在心裏的深厚情感。相愛的人,他們才能體會到心中的那份情感,可是,現在又有幾個人願意為愛而犧牲自己的欲望,犧牲自己的生命呢?”
“愛是沒有界限的,任何人之間都可以產生愛,哪怕是父母與子女之間。”我繼續說道,“一個父親,愛上自己的女兒並不可恥,至少我是這麼覺得。但,這種愛,應該是放在心裏頭的愛,而不是逾越倫理,做出亂*倫的事情。一旦亂*倫,這種愛就變質了!”
我調整著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說道:“我糾正我上次所說的話,性,不是雙方自願都可以的,是的。但你可以愛著對方,用一種真摯而熱烈的愛,去愛著對方。不管她是誰,你都可以愛她,但,為了她,請你,請你放棄那種低級的欲望。把你們的愛升華吧,升華到一種靈魂與心靈的境界,那,才是真正的愛!”
現場,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突然,掌聲響了起來,竟然是那個女主持人的。
接著,又有人拍起了手掌,原來是黃世仁的。
掌聲又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我這才發現,在演播間裏,已經進來了好幾個工作人員,他們都驚訝地看著我,為我鼓起了掌。
聽到這掌聲,我的眼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