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四胖就打過來電話了。
“何老大,怎麼樣了?”
“啊?”我睡眼惺忪,渾身無力,“哦,錢的事兒還沒有消息,等會兒我再打個電話。”
“你可得抓緊咯,我這邊昨晚把那項工程的經理跟咱們電腦城傑宇的老大都請了,傑宇的宋老大,那可是做三大件的大鱷,從電腦城蓋起來到現在,十幾年了,對三大件的嗅覺敏銳的很,他都要出手啦,哥哎,你快醒醒吧,機會不會等著你睡到太陽曬屁股的!”
末了,四胖又說,“今天我被安排下縣了,中午回來,我跟那經理說好了,下午給我回款,六點之前咱務必得把貨定了!說死了!”
這死孩子,一大早的擾人清夢!
我伸了個懶腰,爬起來。昨晚真的喝大了,酒勁到現在都沒過去,胃裏一陣陣的翻湧,令我陣陣幹嘔。
錢呢?昨晚帶的一千塊錢還安安靜靜躺在褲兜裏,良仔的錢也安安靜靜躺在他的公司裏。
胡亂洗了洗臉,到巷口的早點攤喝了一碗小米粥,三年來,這是雷打不動的習慣。
打開店麵的門,已經是上午九點了,良仔還沒有打電話來。
正百無聊賴地在後麵的維修隔間裏收拾料板,聽見外麵有人說話。
“咦?沒人嗎?有人在嗎?”
我趕緊應聲往外走,不想定睛一瞧,是那個自稱小芸的女主播,我說特麼這聲音怎麼似曾相識!
“你來幹什麼?”我沒好氣地說。
女主播妹子今天打扮的比較清爽,並沒有濃妝豔抹,略施脂粉,長發紮起來在後麵揪了一個好看的馬尾,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齊膝牛仔連衣裙,腳上一雙運動鞋,配以粉色短襪,看起來像一個鄰家女孩。
“你這句話就不對了,我為什麼不能來呢?我是來讚助你生意的,咦?你就是這麼對待上帝的?”
她的口吻裏不無嘲諷,但又單純的聽不出任何惡意。
“你見過上帝坑害他的子民的嗎?上帝啊,您要是沒什麼事去別處轉轉,我這會兒很忙。”
我的諷刺可是不會躲藏的,這妮子可是硬生生訛了我200塊啊,我豈能善罷甘休!
“喲,”妹子側身拿眼睛瞪著我,俏皮地說,“200塊錢就把你心疼成這樣了,二話不說就惡語相向啊?”
你大爺的!哥當初要不是看你個丫頭片子,早霸王硬上弓,把U盤一把搶過來了!
心裏雖如此惡毒地想,嘴上卻說:“你看哥是心疼那二百塊錢的人嗎?哼!”
妹子從口袋裏掏出兩張嶄新的百元大鈔,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把錢揉的嘎巴亂響:“邯哥,這回我記住你名字了,這是你的二百元,你的血汗錢,我可不敢要,昨天你氣呼呼的走了,把我 也嚇得不輕啊,還真怕你哪天不高興了上門報複呢。”
“妹子,”我揮了揮手把她的手打開,“這是你應得的,就我這串U盤,你跟我要三百五百我也得買回來。”
“叫我小芸,你怎麼老記不住?”妹子再次提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