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絕境(1 / 2)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就在李深海為他的事業構思藍圖時,張進山開口說道。“蘇家是無辜的,為蘇大人留下一線血脈。也不枉你我與他同窗十年,苦為寒子。”

“好,我同意張大人的提意!”李深海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虎門大牢。

蘇元昏昏沉沉的從茅草鋪就的秸稈上醒來,他的四周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與其他牢房不同的是,這間牢房似乎是為他一個人特意準備的,四麵的牆壁上雖然不是很幹淨,卻極為光滑,遠遠看去泛著青綠色的光亮。

環顧一周,發現三麵是牆,一麵是隔著拳頭大縫隙的鐵質欄杆。在看腳上,被一塊黑鐵牢牢的銬住足有手臂粗細。

望著頭頂滴水的牢房,蘇元猜測或許這就是別人常說的天牢吧,關進了天牢就等於把命交給了閻王。

難道我蘇元就這麼死在天牢裏?

“吃飯了,吃飯了......”獄卒扯著嗓子用鐵棍敲打著牢門,生怕蘇元沒聽到錯過了用餐時間。

蘇元回過神來的時候,獄卒已經將二個饅頭和一碗稀粥擺在了鐵門口。

饅頭?竟然讓本少吃饅頭,還有這個破碗裝著的稀粥,這怎麼吃?從未受過一天苦的蘇元哪裏知道即使是饅頭和稀粥都是朝中大臣為了照顧他而特意開的後門。

雖然極度不平衡,但蘇元還是吃了。這麼長時間的顛沛流離已經將他身上的大少爺脾氣抹滅的一幹二淨。

受些苦,是好事。

蘇元心裏這麼想著,當一個人因為一口吃的而去殺人時,那才是最痛苦的。

很快,二個饅頭一碗稀粥滑進了蘇元的肚子裏。

突然,肚中一陣翻江倒海,劇烈疼痛的肚子將剛才吃下去的饅頭全都吐了出來,當吐無可吐,胃裏翻滾著粘稠的酸液被強行擠壓出喉嚨時,蘇元發誓一定要將周天搬運功法學會,他要將這種痛苦毫不保留的施加在害他之人的身上。

終於,幾番掙紮後,蘇元暈死了過去。

“曹大哥,那小子好像死了。”獄卒打開牢房衝著他身後跟來的曹大毛說道。

“死了就對了,不死還得再給他灌一壺毒酒,死了好,死了省事。一會叫幾個麻利的兄弟把這小子丟到亂葬崗的天坑裏,然後你們幾個領了賞錢有多遠走多遠,明白了沒有?”說話的曹大毛正是在小河邊用迷藥將蘇元迷暈的兵頭。

“明白。”

亂葬崗位於汴京城西北五十裏處,但凡在獄中病死亦或是老死的犯人都會被丟棄在這裏,遇到心地好的獄卒挖個淺坑給埋了,心地不善的隨便一丟。

赤條條來,灰溜溜去。

總之到了亂葬崗,閻王也難找。遠遠望去,密密麻麻,加之大雪剛過,根本分不清哪裏是白骨,哪裏是白雪,遠遠的就能察覺到有陣陣陰風吹拂。

但凡路過此地的人們,都會不知覺的快走幾步,生怕被孤魂野鬼給盯上。

蘇元麵朝白雪,背朝青天,被幾個假獄卒丟進了深達三十多米的天坑中。傳說,這裏原本是一片清澈的湖泊,後來不知怎麼的湖水漸漸幹枯便成了亂葬崗最為隱蔽的藏屍處。

冬日剛過,春風又來。

盡管大地回春,萬物蘇醒,但天坑中的氣候依舊寒冷,下了幾個月的大雪此時尚未溶化,在那背陰處卻是神奇的長了一棵棗子樹。

蘇元被拋下時,正巧落到了棗樹上,在抵消了大半力量後這才滾落到陽麵的雪堆裏。

雪堆旁蜷縮著一個衣衫破爛的男子,這個男子約莫四十多歲,兩眼渾濁滿臉汙垢,蓬鬆的頭發上沾滿了塵土,被突如其來的聲響驚醒之後,兩眼中迸射出一抺病態的欣喜。

沒人知道這人為何會在這天坑裏,也沒人知道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蘇元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渾身上下已經被人剝了個精光,就連紅色的大褲衩也沒有給他留下。當他迷迷糊糊抬頭看到一個瘋子穿著他衣服對著他嗬嗬傻笑的時候,蘇元像見了鬼似的再次嚇暈了過去。

寒風吹襲,沒多久,暈死過去的蘇元再次醒來。

此時已是黃昏,天坑三十米處已然黝黑一片,隻能依稀看到有個形體枯瘦,蓬頭灰臉的人蜷縮在樹根下瑟瑟發抖。

蘇元已經被凍的神智不清,不論是坐著還是站著,他的四周全是雪。全身的皮膚如冬日裏的石榴發著病態的嫩紅。

“冷。。。”

倒在雪地裏顫抖的蘇元,用微弱的聲音向蜷縮在棗樹下的男子求救。

隻是那人並不理會,用一雙看待死人的眼睛,時不時斜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