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狼,穿過滿山的屍體,繞過數條大河,終於抵達了汴京城。
翹台飛角亭樓榭,瓦罐家私紅粉樓。
剛過酒業淮河坊,又聽牌樓細水流。
金絲銀盞茶香滿,這佳門前友三人。
醉飲不誤客萊事,隻有他家能事成。
蘇元徑直走入淮家酒樓,找了張靠牆的位子坐下。“小二,來兩斤牛肉,一壺燒酒,三隻烤雞,麻利點!”
“好咧!客官你先喝口茶,牛肉燒雞一壺酒馬上就來!”
小二堆著微笑,將蘇元上下打量一番隨後笑吟吟的跑開了。
蘇元朝坐在酒樓門口的黑狼招招手。“進來吧,咱們主仆一起吃!”
黑狼豎起耳朵,搖搖頭拒絕了蘇元的好意。
另一邊坐著的清瘦男子微微皺眉,但臉上並無太多表情,似乎見怪不怪。可與他同桌的女子卻是忍不住開口。“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竟然讓他的狗和他一起吃飯!”
雖然聲音很小卻還是落到了蘇元耳中。蘇元沒有理會,世間之人總是自以為是,以為是人就能淩駕於一切之上。
“黑狼,進來!”
見主子呼叫,黑狼起身進門,搖著尾巴悠悠的來到蘇元跟前。
“坐那裏,一起吃!”蘇元指了指對麵的空位,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正當黑狼左右為難要不要聽從主子的號令,坐上凳子與主子一同進餐時,一旁的其他客人紛紛拿著筷子痛斥一本正經和狗說話的蘇元。
蘇元聽後沒有理會,指著對麵的空位再次下達命令。“速度點!”
黑狼無奈,低著腦袋跳上了木凳,那表情似乎是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過分,身為一隻狼狗怎麼可以與主子坐在同一個桌上用餐?這是對狗的侮辱還是對狗命的踐踏!
沒一會,小兒端著酒菜走了過來。
見到一隻渾身漆黑的黑狗居然坐在了凳子上,而且還表現的扭扭捏捏,小兒當即傻眼。但他並沒說什麼,放下酒菜獨自走開,隻有隱藏在皮肉下的微笑包含著陰冷的詭詐!
“這些日子讓你跟著我吃苦了,多吃點!”將一大塊牛肉放到黑狼麵前的碗裏,蘇元這才自己吃起來!
黑狼感動的兩眼汪汪,埋頭啃噬。
正吃的歡喜,一旁說話的女子忽然起身走來,奪下黑狼的飯碗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黑狼並沒有發怒,很是委屈的低下腦袋,嘴裏不時發出嗯嗯聲。似乎是在向人類解釋,上桌吃飯不是他的本意。
黑狼沒怒,蘇元卻是怒了。
“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就算了!”蘇元放下酒杯,麵無表情的說到。
女子一聽當即發飆:“你沒病吧?你竟然要我跟一條狗賠禮道歉?開什麼玩笑。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因為沒飯吃而餓死?你倒好把這麼好的飯菜用來喂狗。”
“我把我吃的東西分享一部分給我的狗,和你有關係嗎?至於因為沒飯吃而被餓死,就更加和我沒關係了!”蘇元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你就是畜牲,你怎麼沒有一點慈悲心,死了那麼多人,你卻如此風輕雲淡,你爹娘怎麼生出你這樣的畜牲!”女子氣的渾身顫抖。
“難道我爹娘要生出像你這樣的畜牲?連狗糧都要鼓勵大家與人分享?”蘇元冷哼一聲,切下一塊牛肉放到黑狼麵前。“不要理會,吃好了咱們還有事要做。”
黑狼點頭,狼吞虎咽起來。
圍觀的看客生怕不夠熱鬧,一個個指手畫腳,補充著人畜間的相互關係。
女子被蘇元氣的不輕,短暫停歇後轉身走向自己的桌位。
“大師兄,那家夥欺負我,你要給寶寶報仇!”說著就哭了起來。
好一場梨花帶雨,柔柔軟軟,甚是可憐。
大師兄賈成望著他的小師妹林寶兒,一陣的心疼。“好了別哭了,大師兄為你作主!”
“真噠?”剛才還哭的稀裏嘩啦的林寶兒,一下子笑顏綻開,哪裏還有哭過的痕跡!
“大師兄何曾騙過你!一會兒你站在後麵就行!”賈成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把林寶兒迷的兩腮通紅。
蘇元一臉愜意,仿佛看黑狼進食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是你欺負我家的小師妹?”賈成調動周身之氣朝著蘇元施壓。
蘇元抬起右手輕輕一揮,看似無意之舉,卻將賈成催發出的威壓抵消殆盡。
“你家的小師妹資質一般,出口無理,在黑狼進食之際陡然發難,要不是我出言安撫黑狼,你的小師妹恐怕要與你陰陽相隔了!”
賈成眉頭緊鎖,此子內力高深彈指間竟能化解我苦修多年的周天之氣如果硬拚絕對是兩敗俱傷,能打贏還好,要是敗了豈不是丟了我青山派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