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離開大名府,蘇元的心情要比上次複雜不少。
好在一路上有豬妖與黑狼陪伴倒也樂得自在。豬妖不願意蘇元喊他豬白吃,蘇元便問他為什麼。
豬妖揚起腦袋望了望天上的繁星,心情略顯沉重的說道。
豬白吃這名字太過霸氣,一想到這個名字就會忍不住想他老爹。
為此,蘇元決定給豬妖重新起個名字。
“蘇兄,以後你就叫我豬無腦吧!我聽說豬家宗譜上有個很厲害的仙人就在豬無腦,而且俺的兵器與他的也有幾分相似。”豬妖想了想,轉過身對蘇元說道。
蘇元望著眼前肥頭大耳的豬妖,有些憂傷的歎了口氣:“無腦這名字確實比白吃低調,那你以後就叫無腦吧!不過名字是父母起的,就算今後你改了名字也不能辜負你爹對你的期望。”
“俺老豬是不會忘記俺爹給我起的名字的,如今是非常時期,老豬剛犯了殺戒,佛祖一定會責罰我,為了能躲避佛祖的法眼,隻能暫時對不起俺爹給我起的名字了。”
隨後重重的吐了口氣,很是堅決的說道。“所以改個名字也是為了老豬家的香火能夠延續。”
說著就雙掌合十朝著西方拜道 :“阿彌陀佛,佛祖莫怪!”
蘇元輕輕歎息,做豬能做到這份上,已經不容易了。不過要是繼續長時間與一頭豬呆下去,蘇元怕自己也會變成一隻豬。
此時,他已經發現自己的思維與以前不一樣。
在看待事情的時候,他總會站在人與畜生的角度去思考。如此一來,有些看似簡單的事情到了蘇元腦子裏就變的極為複雜。
前幾天黑狼捕了一隻落單的鴨子,如果隻是鴨子蘇元也不會皺眉半響。
這隻鴨子與平日裏見到的鴨不太一樣,一般的鴨子都是扁嘴,而黑狼捉來的這隻卻是尖嘴。
就在黑狼打算咬斷它脖子了結它的小命時,這鴨子竟然開口說話了。
蘇元倒不是因為鴨子突然開口而驚訝,他驚訝的是鴨子說的話。
“阿彌陀佛,請問鴨兄,你說有個女子在前方等我們?此話真的假的。”豬妖合掌問道。
“嘎嘎嘎。”
鴨子的話蘇元自然聽不懂,但黑狼與豬無腦卻能聽明白。
“他說什麼?”經過豬無腦翻譯,蘇元把眉頭擰的更緊了,他很想知道鴨子的話是真是假。
一身和尚打扮的豬無腦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蘇兄,咱們有福了。”
豬妖的話有些莫名其妙,蘇元追問。“說明白點。”
“那啥,鴨子說是它的女主人特意讓它在此等咱們的。這個時辰正是飯點,不是請吃飯,還能幹啥?”
“你問它主人是誰?為什麼要等我們,她又是怎麼知道我們走這條道下山的。”蘇元很奇怪。
於是豬無腦用他們畜生間特有的溝通方式將蘇元的原話翻譯了一遍。
“嘎嘎嘎。”
仍舊是三個嘎嘎嘎,蘇元一頭霧水。
豬無腦卻嗬嗬笑道:“它說她的主子是青山派的弟子,具體情況讓你自己問她。”
“青山派?難道是她?”
這次蘇元沒有再問,而是趕著鴨子在前麵帶路。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鴨子將蘇元幾個帶到了山腳下冒著青煙的竹屋前。
鴨子沒有繼續向前,在離竹層還有三十步時就獨自轉身跑開了。
蘇元沒有命黑狼把這隻半路逃跑的鴨子捉回來,而是凝眉思考要不要再往前走。
荒郊野外,唯有河邊十多裏處的小樹林有些生機,這間不大的竹屋裏此時有一道坤氣正烹飪食物。
白天時景色怡人,竹屋前有幾棵紅楓倒映在河灘淺水處,屋前十步外有二棵藤木長的細長高大,在二者間被係上了一塊灰布,估計是用來蕩秋千用的。
除了這些外,之前鴨子跑去的西南角上有塊三分薄田,薄田裏種著幾樣時令蔬菜。東北角栽了棵棗樹,棗樹下是一塊青石打磨成的石桌,石桌下隻有二張凳子。
蘇元正欣賞著竹屋前的景致,一個青衣女子自屋內端出剛炒好的小菜,小菜上冒著熱氣,離著幾十步外就能聞到淡淡清香。
“快過來啊,傻站著幹嘛!”
一經開口,蘇元立馬認出了此女是誰。
“慕姑娘?你怎麼在這裏?”雖然猜到有可能是慕淩風,此時蘇元親眼所見仍然有些驚訝。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過來坐,菜已經燒好了,我再去給你燒個湯!”慕淩風說話的口氣不像是朋友間的問候,反倒像是居家的小媳婦見了出門多日的相公。
“我隻是奇怪,青山派可不在這裏!這是你修行的地方?”蘇元邁著步子走向石桌。
“我小的時候就是在邙山長大的,突然想家了就回來看看,算是修行之地吧!”慕淩風走進屋內,沒一會又端出一碗絲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