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張開眼眸,發現自己麵前是一張無限放大的俊顏,而唇上溫軟的吮吻,讓懵懂的她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自己方才在夢中呼吸困頓,便是他所致。
連澈見她轉醒,眼稍輕輕一挑,隨之而來的親吻卻更加狂烈而炙熱。
清淺被他撩撥得生出了些許迷亂之意,一麵回應著他的親吻,一麵撫上他的脖頸,纖纖十指探入了他的發間。
而她的衣襟則早已被他拉扯得褪至了香肩之下。
正當清淺感受到那灼熱的大掌探向自己的腰身時,他卻忽然止住了動作,兜肚伸手將她的衣裳整理好。
額間抵著她的脖頸處,他深吸了幾口氣,將心緒平複下來,才抬起頭,看著殿門說道:“進來。”
清淺微微一愣,隻見內務府的總管高喜山走了進來。
不知從何時起,他便在殿門處候著了,她竟然一點都未察覺到。
高喜山恭敬地跪下行禮,“皇上,這是已確定的進宮秀女名單,太後娘娘請皇上過目。其中的秀女劉夕瑤,乃是刑部尚書劉宇興之女。此女品貌過人,溫賢端淑,太後娘娘甚是喜愛,望皇上多多留意。”
清淺緊緊地捏著方才隨手拿起的竹節小人,一時失了神。
恍惚間,她隻聽連澈不緊不慢地應道:“放於小桌上吧。去回太後娘娘,待朕看了名冊之後,自會去向她老人家請安。”
高喜山忙將手中的折子穩穩地擺放於小桌上,朝他行了跪拜禮後,悄然退出了大殿。
此時,殿內隻剩他們二人。清淺不看也知道,他正在翻閱名冊。
這男人,竟還一本正經地看起來了!思及此處,她捏著竹節小人的力道不禁又加大了幾分。
“母後果然費了不少心思,這些秀女大都出自名門望族。”連澈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名冊上,並未抬眼看她。
雖然清淺早已得知甄選秀女之事,但如今聽他親口說出來,心裏仍是五味雜陳。
看著火盆內的炭火,她怔怔道:“你剛除掉沈溢,自然要籠絡朝中大臣,姻親無疑是最直接的手段。”
收了手中名冊,連澈轉眼看向她,挑眉道:“瑾妃何時變得如此識大體了?”
清淺迎上他的目光,輕輕一笑,“皇上可有挑到中意的秀女?”
連澈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並未言語。良久,他唇角忽地勾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你為何生氣?”
清淺一怔,隨之收了目光,將臉側向一旁,“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連澈瞥了眼她手中的物件,調侃道:“那你手中的竹節小人是怎麼回事?”
清淺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竹節小人,這才驚覺,原來它竟被自己捏折了手腳,早已不複原來的模樣。
清淺握緊竹節小人,不給他看,不想在他麵前暴露自己的情緒。她咬了咬牙,繼續嘴硬道:“我才沒有!”
連澈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強迫她看著他,“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在乎?”
這女子,總是有辦法讓他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亦總是這般倔強執拗到讓人惱怒。
清淺直直地看著眼前神色微慍的男人,不置一詞。從太後那兒得知此事後,她便一直如鯁在喉,又無處發泄。
早上太後才說起此事,現在名冊便到了他手中,可見太後對此番選秀極為重視,勢必會進行到底。
如今她才是受委屈的那個人,他反倒來了脾氣。
清淺用力揮開他的手,別過臉憤憤地說:“不在乎!”
連澈不悅地盯著眼前女子,驀然將她一把拉入懷中,用下頜狠力地抵著她的頭頂。稍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大手扣住她的下頜,粗暴地吻著她。
這番粗蠻的吸吮弄疼了清淺。她眉間輕擰,狠狠地咬了回去。
二人的唇舌之間,頓時彌散出一股甜腥之氣,而連澈卻吻得更加狂烈、更加深入了。
直到二人糾纏得氣息不穩、眸色離亂,他才放開她。
用頭抵著她的額際,連澈輕喘著開口道:“說你在乎。”
清淺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反問道:“即便在乎又如何?如果我說不能容忍、甚至會嫉妒,你就會取消選秀嗎?”
“是。”連澈淡淡應聲。
他竟答應得如此爽快。清淺微愣,覺得自己又被他擺了一道,但心中卻很歡喜。她雙手圈上連澈的脖頸,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此時,他們的心都是一樣的。
其實,即使她不說,他也早有此意。自從有了她以後,他的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