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隻聽得懷中女子應道:“好,我等著你回來。”
三日後,連澈帶著池宋、溫玉等心腹走水路秘密前往青陽府。
清淺知道此次青陽之行,連澈與顏銘之間極有可能會是一個了斷。她並不會去阻止,因為她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而且她相信,他一定會平安歸來。
山莊到了傍晚時分,夕陽下的景致分外迷人。清淺帶著芙映漫步在小道上,覺得有些冷,便讓芙映回去取件外裳來。
清淺獨自行到池旁坐下,看著徐徐水波,不禁想起了連澈,不知他如今身在路途的哪處。
正當她想得入神時,耳畔竟響起了山嵐雀的叫聲。她抬頭一望,那盤旋在空中的鳥兒果真是山嵐雀。
清淺見那山嵐雀向遠處飛去,直覺將有事發生,且與那女子有關,不由得心中一凜。她擔心失去山嵐雀的蹤跡,沒有等候芙映,便追在了山嵐雀的後麵。
清淺隨著鳥兒穿過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來到一片較為空曠的矮坡後,便再也尋不到山嵐雀的蹤跡了。
清淺看著周圍的情景,心中不禁疑惑了幾分:山莊內怎會有如此荒涼的地方?這山嵐雀飛來此處,有何目的?
將四處觀望了一番,清淺發現竟是什麼都沒有。
沒有山嵐雀,亦沒有秦暮雲。唇角微揚,她不禁輕輕一笑,看來果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就在她轉身離去之際,卻聽得從不遠處的廢棄木屋中傳來了聲音,分明是女子在與人纏綿時的嬌吟。
清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忽然生出一個荒唐的想法——她想知道,這屋中的女子是不是秦暮雲。
若是秦暮雲,這屋中的男人便是她的心愛之人嗎?
隻因那女子一直將自己的感情藏得太深,錯過了此次,她不知是否還有機會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清淺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悄悄湊近了木屋,心想她隻看一眼就好。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欞,朝內看去,看到床榻上躺著一名幾乎全身裸露的女子。清淺隻覺自己那急促激越的心跳聲已蓋過了四周一切細微的響動。她屏著氣息,身子下意識地朝前微傾了幾分,卻無法看清女子的麵容,根本就認不出床榻上的女子究竟是誰。
突然,清淺意識到並未在屋中瞧見那男人的蹤跡。
千萬種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莫不是自己已被廢屋中的人發現了?
猛然間,一張男人的麵孔透過破爛的窗欞閃現在她的麵前,唇角勾出邪肆的弧度,正直直地凝著她。
清淺驚慌地朝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跑,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她不顧一切地朝前奔著,不敢回頭張望。
方才出現的男人竟是連吉,而他的眼神,就似要將她生吞活剝般恐怖。
忽然腿上傳來一陣劇痛,她重重地撲倒在地,心中一陣驚恐,顧不得手肘與膝蓋的鈍痛,掙紮著撐起上身看向身後。
此時,連吉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渾身散發著暴戾邪肆之氣,與她在家宴上看到的連吉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