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盤旋在天空的山嵐雀,秦暮雲發出了信號,那山嵐雀便朝著二人離開的方向飛去。
在正午禁軍交接之時,二人順利通過了永頤殿,來到了靈雪潭。
顏銘看向她精致的側臉,輕聲道:“此去一別,很久以後才能與你相見,到那時,我一定不會再放掉你。”
清淺一怔,他竟瞬間將她攬進了懷中,同時右手迅速擲出一把飛刀,徑直朝躲在樹後的秦暮雲而去。
就在飛刀將要紮入秦暮雲眉心的一霎,突然飛出一枚銀針射落飛刀,救下了秦暮雲。
清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住,轉身朝銀針飛來的方向看去。此刻護在秦暮雲身邊的人,竟是此時應在青陽府的連澈。
男人白衣勝雪,衣袂飄飄,正立於她身前不遠處,眸中盡是殺戮之氣。
震驚中,那人已緩緩走了過來,而他身後則跟著溫玉、池宋等人。
立於幽寒的水潭邊,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沒了言語。
連澈壓抑著胸中翻騰的情緒,薄唇輕動,“幽黎國的新任國君——宿冷離,你擅闖朕的行宮究竟是何意?”
一陣沉悶的笑聲緩緩響起,連澈對麵的男人摘下了頭盔。霎時,銀絲如瀑,披散於肩頭。
他看了眼身前的女子,唇角勾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若是孤王沒記錯,瑞景帝如今應身在青陽府。”
清淺震驚得瞪大了眸子,她轉過頭看向身後的男人。他是宿冷離?幽黎國的新任國君?他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此時,立於連澈身後的溫玉與池宋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一記眼色,眉目一沉。
那副盔甲他們認得,是所屬禁軍佐領軍衛的,而他身旁的女子,不是蘇清淺又是誰。
宿冷離在青陽府設下埋伏後,隻帶上數名精兵便直奔玉瑚山莊而來。而繼花榕府誘捕穀雲天後,再一次,皇上因這女子放棄原定計劃折返了回來。
清淺稍稍朝一旁挪動了幾步,拉開了與宿冷離的距離。她轉眼看向與自己幾步之遙,負手而立的連澈。
她懂這個男人,越是生氣,便越是冷靜。
方才她已從他的眸中讀到了冷漠與憤怒,心中一顫,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立於清淺身旁的宿冷離,在她移動腳步的一瞬間,竟然伸手去捉。而連澈也以極快的速度閃至她身旁,單手將她攬入了懷中。
他衣袖翻飛,便有一枚銀針直直地朝宿冷離的眉心處射去。
電光石火間,宿冷離揮劍一檔,擊落那枚銀針。
連澈冷眼看著對麵的男人,嗓音沉戾得猶如來自地獄,“朕的女人,你要不起。”
一想到這男人亦愛著她,他的胸中便倏地燃起了狂烈的妒恨與怒火。
他想踏平幽黎國,將宿冷離踩在腳下。死,於這男人而言太過輕薄。他要折了這男人的手腳,讓他嚐遍世上最殘酷的刑罰。
而她,他亦瘋狂到想要將這女子捏碎,而後剖開她的心看看,她的愛究竟是什麼。他想用鎖鏈將她禁錮在自己身旁,不給任何男人覬覦她的機會。她所有的美,所有的好,隻可在他一人身下綻放,隻可為他一人所擁有。
看了眼連澈懷中的女子,宿冷離挑眉道:“怎麼辦?你的江山和女人,孤王都有興趣。”
正當清淺驚訝於他的話時,連澈已閃身上前,執著軟劍朝他的咽喉刺去,“那便要看你有沒有命拿。”
宿冷離以極快的速度揮劍擋下了他的攻擊。
宿冷離的武功相較於從前,似乎精進了不少,竟能連續擋下連澈的數招斃命之擊。
然而他卻不攻隻守,幾個回合下來,便被連澈逼至了五角涼亭處。若是再退一步,下麵便是寒冷徹骨的潭水。
千鈞一發之際,二人同時執劍向對方的咽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