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番外:情鐫心扉惜年長(3)(1 / 2)

暖熱的大掌輕撫上她交握在膝上的手,連澈目光微斂了幾分。當年衣沐白科場奪魁,他破格提拔衣沐白至一品太師之職。他這麼做,隻是因為他不想駁了清淺的麵子。

盡管如此,他卻從不否認衣沐白的才華與建樹,可若這人不懂如何掩藏心中的癡妄與念想,便無異於自尋死路。

眼下,衣沐白這麼年輕就已身居高位,身後自然會有無數目光考量注視。如此,這男人時時刻刻都得謹言慎行,一旦犯了錯,便會萬劫不複。

而且站得越高,摔得越重。且這頹敗的代價,極有可能是滅族之災。

衣沐白承擔不起。

因此,根本無須他費心。

思及此處,連澈轉眼看向身旁的宮人,“既是如此,那便按皇後所說,給衣愛卿備上一乘舒適的轎子,送他回府。”

稍稍頓了頓,他瞥向衣沐白輕歎了口氣,“等明日早朝後,你再來重華殿稟告吧。”

待衣沐白恭敬地施禮退出後,連澈亦遣退了一旁伺候的宮人。見此情景,清淺以極快的速度站到了畫架旁。她剛執起木炭畫筆,那從腰上傳來的力道便將她猛地朝後一扯,清淺手中的畫筆清脆落地,而她亦重重跌入了身後男人的懷中,動彈不得。

清淺明白他是有話要說,識趣地放棄了掙紮,裝出一副讓他為所欲為的模樣。她好心提醒道:“你若再不放我去永寧宮接連心,這鬼丫頭怕是又要玩出什麼花樣來了。”

自她誕下兩個孩子後,已過去了五年。連祈自打出生起便注定要繼承皇位。而這孩子從小便承襲了連澈的優點,喜好研讀兵書史冊,且過目不忘。

相較於連祈的懂事沉穩,連心卻是個十分討喜的可人兒,但讓清淺頗為頭疼的是,她既不愛吟詩作賦,也不喜琴棋書畫,隻鍾情於研讀醫經、擺弄花草。

這一雙寶貝兒女中,連祈雖為太子,但終究是個孩子。每當看這小小孩童因將來要擔天下之命而有著超越年歲的穩重,清淺便希望他能在年少之時,盡情地享受屬於自己的童真與玩樂。

然而,連澈與她教育孩子的方式卻不盡相同。比如說,在連祈蹣跚學步跌倒時,她總會心疼地想要上前攙扶,可連澈卻隻是冷冷地讓他自己起來。

每每她實在不忍心,伸手拉他一把時,連祈竟倔強地推開她的手,咬著牙站起來。

雖然這孩子如兒時的連澈一般沉默寡言,但他對自己的妹妹卻極好。每當連心惹下禍事時,他總會替她收拾殘局。如連祈這般深沉的孩子,也唯有連心會讓他時常惦記念叨著。

思及此處,清淺的唇角輕輕凝出了一抹笑容。雖然方才她語氣上除了不悅,還含了一絲警告的意味,但她心中的幸福卻是滿滿盈盈。

半晌,見連澈似有意同自己耗著,清淺終於耐不住性子歎道:“好了好了,都被你看穿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我不過是想幫幫衣沐白而已。平心而論,他確實有才幹。”

大掌扳過她的身子,連澈凝視著眼前這張不曾被歲月洗禮的容顏,指尖纏上她的發絲,一邊在掌心裏把玩,一邊挑眉輕笑,“這麼多年了,你怎就半點長進也沒有?你並不了解他,又怎會知道他心中所想?”

連澈的神情帶著些許調笑之意,惹得清淺一把將自己的發絲從他掌中拽回,憤憤道:“你未免太小瞧了我!跟在你身邊這麼些年,我好歹也學到了皮毛,難道還辨不清善惡是非?”她毫不示弱地瞪著他。

那年她微服出宮之時,曾巧遇進京赴考的衣沐白。當時隻是一介書生的他,甘願冒著被科考除名的風險幫助不相幹的人,從而得罪了權貴。正因如此,她才會隱瞞身份出麵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