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邁著步子出了門,其間那隻公雞一直追著我啄。
在外麵走了一圈之後,感到無聊,恰好我又看到一個墳包,然後我就作出平時該做的事情,那就是背屍體,我動作的麻利的把身體背出來,背到師父指定的那個地方埋葬,埋葬之前我按照以往的習慣從屍體的眉心處取出一滴鮮血,背完第一具屍體,我開始尋找第二具屍體,一直忙碌到了天黑,我突然感到一陣的疲倦,於是我打開收集鮮血的小瓶子,開始喝那些紅色的血珠。
可是我卻不知道,這次收集起來的紅色血珠也統統的變成了黑色的血珠,我習慣的拿起那個裝著紅色的血珠的瓶子,一飲而盡,喝完後,我突然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激靈,身體也抽搐了起來,這副模樣就像當初鬼文老爹跪在貼麵盆前燒紙時的模樣。
抽搐完之後,我感到一陣的疲倦,自然而然的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醒來,我下意識的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背屍體,背完屍體我又喝鮮血,隻是自今天起,我喝的不再是紅色的血珠,而是變成了黑色的血珠。
而且我消失了一個月,這一個月我都是睡在墳地上。我的作息時間也完全顛倒了過來。
直到有一天,我正迷迷糊糊的睡著,突然一下就被人拉起來了。
我有些氣憤地道:“誰啊!這大清早的。”
“小兔崽子,你還有心思睡覺,你知不知道你就快死了。”
說來也奇怪,人們對於死這個字往往特別敏感,無論是你處於什麼狀態之中,對於死這個字都會清晰入耳,所以雖然我剛睡醒,但是聽到你快要死這句話,難免不被驚嚇到。
“誰要死了?”我穩定下來心緒,這時候我才看清叫醒我的人是誰,我叫了聲師父。
但是師父的一張臉卻陰沉的可怕,原本的皺紋又像是被刀子給劃了幾道,變的更加深了。
“怎麼了,師父?”
師父嚴厲的道:“我出遠門那天是怎麼跟你說的了。”
我看著師父的凶神惡煞的樣子,心裏不免有些害怕,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師父那天對我說了什麼。
我迷茫地的看著師父。
師父歎了一口氣道:“你是不是碰了那個黑色的罐子了。”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立即解釋道:“我隻是打開了罐子,把我收集到黑色的血珠給放進去了,然後立馬給封蓋上,我沒做其他的事情了。”
“那你這一個月來睡在哪裏?”
聽師父如此問,我忽然像是被猛然給驚醒過來了。冷冷刷刷地直流,是的,這一月我都睡在墳地上,而且是白天出門,晚上睡覺了。
此時我的臉色比那些死人的臉色都要難看。
師父長出了一口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像當初鬼文老爹抓住我的手腕拖著我往靈堂裏走的感覺是一樣。
回到住處後,師父對我說:“馬麵,五年前你就本該死了,但是卻被為師給帶上山來了,這五年來,我一直讓你喝屍體的紅色血珠,是為了驅散你身體裏死氣,可是沒想到如今卻功虧一簣。”
師父的語氣有些悲涼。
而我聽著師父的話感到驚悚,什麼是我五年前本就應該死了,可為什麼我現在活的好好的,我聽的雲裏霧裏,但是我卻能聽出師父話裏麵的擔憂。
“如今隻有一條路了。”師父最後道。
“什麼路?”
師父抬起眼眸看著我道:“兔崽子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取名叫馬麵嗎?”
我思慮了會道:“知道,我命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