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濃蔭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
水中戲台上,絕美的人兒不停的舞動著水袖,靈動的曲腔竟比那樹上的黃鶯來的更加美妙。
青夜沉了沉氣還沒來及唱出下一句戲詞,卻被人硬生生給打斷了。
是真的被‘打’,斷了。
被一錠銀兩砸暈腦袋而跌倒在地的青夜,剛想抬頭斥罵,就又被一錠銀子砸斷了腰。 那銀子看上去大的很,分量更是十足,加上甩銀錠子的人用了十足的力氣,青夜竟硬生生的被砸出了幾口鮮血,憔悴不已。
“ 呦呦呦,這張吐血的小臉是誰啊?來來來,讓本大爺仔細瞧瞧。”蔣榮臣從戲台的一側走來,沒有一個人敢攔路。
“哎呦,這細眼一瞧原來是我們青爺 啊。”
俯下身子,蔣榮臣笑著,突然就撕破了青夜胸前的衣服!
頓時,全戲台下的人直勾勾的盯著青夜裸露的胸膛看!
“嘖嘖,我瞧著也沒啥大傷啊,則麼就惹的我們青爺吐血了呢?” 兩指狠狠夾住青夜的下巴,蔣榮臣眯起眼。“瞧瞧這張小臉,多漂亮啊!可是再漂亮,也是髒的很!”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戲台周圍的人聽個一清二楚。
蘇扇月下意識的就想衝上戲台,卻被餘又給攔了下來。
指了指蔣榮臣的臉,餘又輕聲說道:“這個人,難應付。”
與此同時,台上,蔣榮臣抬手用力的扇了青夜一巴掌。
“我以為我們青爺很懂事呢,從小做戲子的賤貨就該跟那些半途貨不同不是嗎?則麼?做著做著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了啊?敢在我父親麵前發浪!你是不是還期望過有一天,能一步踏入我蔣家門第?”一把揪起青夜的頭發,蔣榮臣在他耳邊惡聲說道,“可惜了, 肮髒貨就是肮髒貨,洗幹淨了也是惡心人的!好好做你‘迎客往來’的戲子吧,這樣說不定大爺我還會賞你幾度春風。”
原來蔣榮臣一直心裏記恨得在幾日前的夜晚裏青夜害的自己被父親所斥責,內心狹隘的他則麼可能讓青夜好過,所以也有了今天這一出。
咽下口中血沫,青夜看了一眼台下縮手縮腳的班長,笑的掐媚。“自然是蔣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青夜這次逾越了,下次不會了。”
“知道安分最好,看你傷成這樣,就拿這點銀子去看傷吧。我瞧著今個你也唱不了戲了,就讓那個誰來替你唱吧!”收回手,蔣榮臣將青夜踢到一邊,隨手又指了個人。
隻見那人穿戴整齊笑盈盈的上台來,像是早就準備好了般。
青夜垂下頭,捂住腹部,不發一言。
戲曲驟起,台下人像是沒看見剛才的鬧劇般隨著唱詞人舞動而揮手喝彩,隻餘青夜一人,狼狽的躲在角落。
蔣榮臣看了一眼青夜,諷刺一笑離去。
一雙手將青夜托了起來,青夜回頭看著班長苦大仇深的臉。
“讓你不要亂來不要亂來,看吧!蔣榮臣這個意思怕是要捧馨兒了!接下來有你好受的了,你說你幹什麼不好,偏偏去招惹蔣昌,你也不是不知道蔣昌一心記掛著他的亡妻,眼中那會容得你。蔣榮臣又是一心眼極小的貨,你害他被罵,自是找你來發泄怒火的……”
“班長你就別念了,事已至此,我也該好好休息幾日。”揉了揉自己頭疼的腦袋,青夜看了一眼台中央唱的興起的人兒。“再說馨兒唱的也不錯,他火了,少不了班長你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