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獸吐香,珠簾玉屏。梨花桌案上,一支琉璃玉花斜插在青瓷瓶中,栩栩如生。
蔣昌雖然隻是找的臨時住處,卻也好不精致。
房中央,百裏文川直挺著腰,‘呸’的一聲,一口吐掉嘴中血沫。
“嗬嗬,你這一巴掌打的夠狠啊!敢打南疆的二公主你又可知你犯了什麼罪!” 隨意抹掉嘴邊痕跡,百裏文川眼神卻未曾看過蔣榮臣而是盯著悠閑喝茶的蔣昌。“說我發威發福,莫不是你忘記了這房中真正做主的是你父親,而不是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哼,你父親可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上位不曾動過呢。”
蔣榮臣聽聞下意識的渾身一抖,從小生活在蔣昌名義下的他雖然狂妄卻也是怕極了蔣昌此人,他不止一次的幻象過蔣昌死去的模樣,隻有這樣他才是蔣家真正的主人!可現在他隻能在這個名字下戰戰兢兢的存活著。
“爹,我隻是……”
一句兩意,百裏文川的一番話聽在蔣榮臣耳中是警告,在蔣昌耳中卻是為了疏離父子兩人。心下一動,蔣昌瞧了一眼蔣榮臣卻在對上他的眼神時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孩子還是太過年幼了點。
“二公主!明人不說暗話,你所求之事是關於方家蘇家兩家的私事,與我蔣家又有何幹?想用身份壓人你也該找那寧川縣長,而不是在我這。至於我兒的粗魯行為,我相信二公主心胸寬廣,必定能諒解我兒的。”放下手中杯盞,蔣昌緩緩說道。
“嗬,別人不懂以為隻是方蘇兩家之間的私事,可別當我是傻子,若不是你蔣家在其中出謀劃策,遠在千裏之外的貴妃娘娘又何必為了此事特意參合進來,要知道據我所知那新上任的方家家主才是貴妃娘娘嫡親的侄兒,兩派鬥爭在方家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想那貴妃娘娘凡是存了一點兩點心思的必定不會在此事上多做糾纏。亦或說如果讓朝國的皇帝知道在自己手下竟然有人意圖勾搭後宮中人圖謀不軌,不論事情大小是否關己,我相信聖上都是很感興趣的!”頓了頓,百裏文川繼續說道:“剛才是我魯莽了,在言辭上是略微有些欠缺,您這公子哪是貌似野豬,而是完完全全就如一野豬嘛!哈哈,瞧那肚子真是笑死個人。”
“你!”蔣榮臣生平最恨別人講自己身形如豬,現下一聽不由的又升起鞭打眼前人的心思。
“榮臣退下!人家可是堂堂南疆二公主,難不成你還想打第二次!”蔣昌瞪了一眼蔣榮臣,繼續說道:“在下可不曾知道,隻是南疆的二公主竟然會知道那麼多關於朝國皇族貴戚之間的事情,這實在讓微臣大開眼界啊!我相信,我陛下也是會大開此眼界的。或者說,你覺得陛下是相信你這個異族公主,還是朝中重臣之話呢?”
“彼此彼此!”
“承讓承認。”站起身,蔣昌走至百裏文川身前:“不過就僅僅以這小小的推測就想讓我助蘇家逃脫此劫,二公主是不是想的太過天真。就算你到當今聖上麵前說起此事,你又覺得會有誰幫你?聖上?嗬,說到底,蘇家不過是聖上養的一條狗,那天宰了吃了都不會眨下眼,更何況隻是蘇家幺女一人?還是說二公主當真以為自己的身份尊貴無比?我勸二公主有此心思不如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再過七日等兵馬修養足了精神,便要啟程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