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飛來橫禍
回到家,我趕緊洗菜做飯,等爸爸媽媽一回家就可吃上熱飯熱菜。爸爸媽媽每天早上晚歸,也很累了。可是我還不清楚爸媽到底都做什麼大工程,能把舒適美滿生活給予我們?
妹妹在陽台上摘蔥。廢鐵勺一下下把花盆的泥鬆開。一不留神又讓幾株野草冒出了頭,長出了葉。妹妹很小心地把野草拔除。油綠的蔥苗,一年四季都綠著,安插在米仔蘭、柑桔邊,盡情地展現它的風姿。
弟弟手上拿著遙控器,正得意忘形地玩電子遊戲。
“衝啊,殺個片甲不留!”
“隱蔽、埋伏,放箭,快,百發百中!”
不一會兒,又轉換了場景。
“馬拉車,上陡坡,求幫手。”
“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
“剿匪、輯毒、追捕,黑警長神武!”
弟弟自得其樂,自導自演,把緊張的故事情節痛快淋漓地傳達給我們。
廚房裏,我與鍋勺盤碟舞蹈、碰撞,很快亦拚出色香味型的大拚盤,奉獻給大家。
門孔裏有鑰匙轉動的聲音。妹妹一個雀躍,跑去開門。她知道肯定是爸爸媽媽回家了。
可是,錯了。回來的不是爸爸媽媽,而是二叔!
竟是二叔?二叔耷拉著頭走進屋,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趕緊對我們說:“你們趕快吃飯,等一下帶你們去醫院看爸爸媽媽。他們出車禍了。”
“什麼?傷得嚴不嚴重?”弟弟也顧不上玩遊戲了。
“流了許多血,現在還在急救。車禍的事,誰說得準呢?”二叔無精打采。
我把飯菜都搬上桌子,幾個人胡亂吃了一通,就跟著二叔急急地趕往醫院。
“你爸爸的小貨車失了控,撞上了攔板,整個車都翻了,爸爸媽媽被困在車廂裏。幸好沒撞上別的車。否則責任可大了。”二叔說。
他們每天都開著小貨車出門去,載上幾個工人,七八年來,天天都是風裏來雨裏去,這裏的路都跑熟了。但是,意外還是不期而至。
“我親愛的爸爸媽媽,求求你們不要出事。”我在心裏默念。一路飛快地奔去醫院。
城裏的醫院就是氣派不凡。十幾層高的大樓,每層都有數不清的房間,裝飾得潔淨、利索,消毒水特別的氣味充斥著每個角落。白大褂的醫生、護士穿梭往來,都帶著凝重、嚴肅的表情。唉,在這個疼痛連連,哀音切切的病與痛、哀與傷的集合地,生命隨時可能消逝,怎會有輕鬆愉快爬滿額頭?必得煉就多麼強大的心靈,才能在這生與死、血與痛的營地裏泰然自若,救死扶傷?
不容多想。我們一邊呼吸著醫院裏濃烈的消毒水味,一邊趕快地向爸爸媽媽的病房走去。迎麵而來的張張臉,都刻著深深的悲苦與憂愁。
緊迫的腳步聲,伴隨著急速跳動的脈膊聲,響在樓道內外。
媽媽傷得那沒麼嚴重,隻是劃傷了大腿、胸部、手臂等處。剛止了血,清洗了傷口,現在包紮得像隻粽子,躺在病床上,隻露了眼睛看我們。
“媽媽。”弟弟走近病床。
媽媽艱難地轉過頭來看我們,像要虛脫的身子疲乏得一動不動。
“你們來了。媽媽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幸好車門給擋了擋,才傷得沒那麼嚴重。小貨車怕是要報廢了。也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人安全。”二叔說。
“去看看你大哥吧。”媽媽說。
“重症室,不容隨便探視。”二叔接著說,“不過,進出的護士簡單透露了一下,說是沒事的,病人身體棒,應該很快就可以渡過危險期了。”
我們幾個就伏在媽媽身邊,靜靜地看吊瓶裏的藥水緩慢地滴達進輸液管道,這些“生命的聖水”會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很快就能幫助媽媽康複過來了。
“今天也真走運,工人們都沒坐你們的車。幸虧我帶著他們去收拾工地。不然,才是大麻煩了。”
謝天謝地。我的爸爸媽媽,你們都要趕快好起來啊!你可知道,你們就是我們的天和地。為了給我們撐起這一片晴朗天,你們付出了多少奮鬥和汗水!
“媽媽,我削個蘋果你吃。”妹妹一身乖巧。
“乖。姍姍越來越懂事了。不過,媽媽撞痛了半邊臉,現在還吃不了。”
“媽媽,我明天不上學了。熬粥給你喝,來醫院看你。”大姐姐的我,義不容辭就擔起責任。
“沒啥的,休息兩三天就好了。就請假兩天好了。媽媽沒事。”媽媽始終惦記我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