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憐……”身後傳來葛莉細微的聲音,兩人心裏都有些淒涼之意。大霧起的蹊蹺,現在已是下午三四點鍾了還是不見消散,遠處時而想起的微小聲音也許就意味著一個生命的終結。這一刻人類是這麼脆弱,從人類站立起來的那一刻起,聚落成池,分邦建國,沒有任何生物能阻擋人類的強勢崛起,動物的利齒獠牙在人類的長槍利器麵前唯有慘號倒地,無法爭鋒。
人類圈養動物,砍伐植物,為口腹之欲生活安逸,不知害的多少物種沒有了生存的希望,亡族滅種。那些生物在死亡之前也跟此刻的人類一樣吧,滿懷恐懼的四處逃亡卻找不到安全的容身之地,眼睜睜看著同類一個一個倒下去,無助的看著鋒利的鐵器刺穿自己的身體。如果他們會說話的話也會悲憤的問一聲“為什麼”,就如此刻無知的人類一樣。
“因果,因果,種下惡因,終於要收獲惡果了嗎?古話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現在應該叫做前人伐木後人遭殃吧。”季琴戚戚然低語。
“不要亂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快找些食物然後下去吧。”
看著眼前的破碎屍體,兩人的心裏卻沒有恐懼沒有惡心,有的隻是看到同類死亡的痛苦同情。季琴去臥室拿來床單蓋住地上的屍體,然後沉默的各自尋找食物、武器。
廚房還有客廳都仔細尋找了一遍,季琴找來一個登山包把食物還有在這裏找到的藥品連同葛莉提著的藥箱裏的藥都裝了進去,臥室裏有幾罐奶粉也拿了過來。收拾妥當後季琴背著登山包拿著長劍在前,葛莉抱著骨灰拿著一把水果刀在後,一前一後往樓下走去。
突然的變故把一直安逸的人都嚇壞了,幸存的人們都躲在自己家裏沒有外出,樓道裏麵看不到其他人,隻有兩個小心翼翼往樓下走的少年。季琴完好的右眼警惕地觀望樓下樓上,以防有什麼東西突然跳出來,耳朵也努力聽著周圍的動靜。大意之下受到一隻黑貓攻擊結果受傷,這次出來季琴一點也不敢再放鬆神經,葛莉在自己後麵,他要對自己和葛莉負好責任。
兩人平安走到三樓,葛莉發現季琴忽然停住了,並且做出的防禦的姿勢,順著季琴長劍指的方向看去,她瞳孔緊縮,不禁也緊張起來。三樓一個住戶的門開了,門邊有個男人探出頭來盯著他們。那個男人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們,沒有說話,季琴也沉默著,長劍對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葛莉倒是對這個男人的麵貌有印象,她偶爾會在電梯裏麵碰到他,三十多歲的年紀,平頭短發,個子很高,體格稱不上強壯但也不是兩人可以徒手對抗的。每次碰麵這個男人的眼睛總是隱晦的在自己的胸部和臀部流連,嘴角總是掛著讓人惡心的微笑。就像此刻他看到了葛莉,眼睛幾乎要放出光來。
中年男人牽動嘴角,讓自己的笑看起來更自然更和善,他看了一眼季琴左臂上的紗布,壓低了聲音說:“你們也受到攻擊了吧?小夥子受傷了,別在外麵走了,先來我家吧,寵物都發瘋了,你們現在下樓太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