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你們是軍人,不保護我們這些普通人,反而囚禁我們,這算什麼?”
“我要跟你們上司說話!”
“瑪德你們這些人都是豬嗎?都是傻子嗎?就任由別人關著你們?”
“老子受不了了!”
“啪!”
槍響,人倒。
被擊斃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衣著麵貌上看起來像是個成功人士。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那一絲不苟的發型,末世已經到來了許多天了,基本上所有人都稱得上是風塵仆仆,不要說是個糙老爺們,就是像蔣薇薇這種注重生活品質的女人,現在也顧不上自己的外貌了。但這個眼鏡男卻很在意自己的發型,明顯可以看出他是洗過頭的,打理的很仔細,絲毫不顯淩亂。一個這麼在意自己形象的人應該是在某一領域做得很成功。
眼鏡男是在季琴他們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到這裏來的,跟他一起的還有兩個男人,他們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
從眼鏡男進來的那天晚上開始,他的情緒就不太對了,很急躁,很焦慮。剛開始他隻是四處走動,也不說話。早上的時候他不斷自言自語,然後試圖離開,撞擊鐵絲網,拳打腳踢,甚至用頭撞,發型亂了都不在乎了,外麵守著的士兵早就盯上了他,槍口就有意無意在他身上晃。
在士兵們銳利目光的注視下,眼鏡男情緒更加瀕臨崩潰,說話的聲音慢慢變大,髒話頻出,不止挑釁身邊的普通人,甚至還試圖挑釁那些持槍的士兵。
後來,眼鏡男的眼珠黑色開始逐漸變淡,並且攻擊了一個腿部受傷的人,士兵們也正是在此時開了槍。
隨著這一聲槍響,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停下腳步的眼鏡男終於不再走動了,仰麵跌倒,眉心彈孔中,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打濕了他精心打理的頭發。周圍的人被突如其來的槍聲嚇了一跳,然後下意識遠離眼鏡男,好像死亡也是可以傳染的病毒一般,跟眼鏡男一起的兩個男人也一臉驚恐的躲在一邊。
兩個軍人開門走了進來,拽住屍體的兩條腿拖了出去。熟練的動作,冷酷的眼神,這樣的工作,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這,就是怪蟲寄生人腦後,人類的變異過程嗎?
季琴一直盯著兩個士兵把眼鏡男的屍體拖走,拖進了霧中,然後那個方向亮起一抹火光。
黑臉大漢挑了挑眉毛,衝著季琴冷冷一笑,意思很明顯:看吧,這就是後果。
季琴不置可否的溫和笑了一笑。
傷口有些癢,季琴撕開了包紮的紗布,血痂已經老化了。他一點一點撕下血痂,露出發紅的新肉,季琴很驚喜,傷口已經愈合了。
“你是什麼時候受的傷?”季琴隻顧低頭撕血痂,聽到聲音才發現在他後麵,鐵絲網外麵已經站了一個軍人。
季琴站了起來:“我是……忘記了,好久了已經。”季琴剛想說兩天之前,卻猛然醒悟到這個答案有些驚世駭俗,說出來對方肯定不信,到時候麻煩肯定很多,於是馬上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