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人……是鬼?”
這是季琴殺死狗子之後,站到光頭麵前時聽到的第一句話。季琴被問懵了,是人是鬼?剛才還要弄死我,現在卻這麼問,難道我長得像鬼嗎?
季琴下意識地摸了摸臉,觸感溫熱,他蹲在光頭麵前,疑惑的問:“為什麼這麼說?我像鬼嗎?”
光頭想往後縮一縮,可稍一動彈,下身就疼得不行,無奈停止了動作,聲音顫抖地說:“你……你的眼睛……”
眼睛?是人是鬼?難道我的眼睛很可怕嗎?
季琴手持地釘架在光頭的脖子上,聲音緩慢而冰冷地說:“我的眼睛怎麼了?”
地釘上還有未幹的血跡,是從狗子的喉嚨裏沾上的。一滴鮮血顫巍巍從釘尖滑落,滴到光頭的脖子裏,血滴早已沒有了溫度,觸體冰涼。光頭打了個哆嗦,“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
“你的……眼睛,跟我們不一樣……”光頭脖子裏感覺著地釘的冰冷,眼神躲閃,不敢看季琴詭異的左眼,“你的眼白是紅色的,瞳仁……是白色的!”
光頭的話讓季琴怔住了,眼白之所以叫眼白,就是因為顏色是白色,自己左眼的眼白是紅色?自愈能力修複出錯了嗎?
重新獲得了左眼的視力固然可喜,這樣視線的死角就變小了,可眼珠顏色變成紅白色算怎麼回事?季琴有些哭笑不得,看光頭三人組害怕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是十分詭異嚇人。
這也難怪,普通人都是白色眼白,黑色瞳仁,季琴的左眼卻正好顛倒過來了,並且眼白還變成了紅色,在別人眼裏自然是異類。季琴無奈地閉上左眼,好在瞎了十年,此時閉上卻也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我不想惹事的,隻是想找個人而已,要怪就怪你逼人太甚吧。”季琴輕輕的冷冷地對躺在地上的光頭說。
季琴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放過光頭,畢竟人心難測,放過他就好比放虎歸山,難保這光頭不會再找人來報複。這裏人不少,但想找一個左眼瞎掉的年輕人不要太簡單。季琴不會放任這麼一個敵人有報複自己的機會。
地刺前移,緩緩逼近光頭的喉管。冰冷鋒銳的觸覺讓光頭幾乎要崩潰了,他躺在地上不住朝季琴作揖,哭喊著哀求:“大哥……不,大兄弟啊,我……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我活該……”眼淚、鼻涕混在一起,那模樣既狼狽又可憐。
季琴麵無表情看著光頭的表演,既不下殺手,卻也不說放過。
光頭哭著喊著,完全不見季琴有放過自己的跡象,殺又不殺,放又不放。對上季琴的眼睛,看到他目光中的戲謔之意,光頭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在劫難逃了。
“艸尼瑪的小瞎子,小怪物,王八蛋,有娘生沒爹養的東西,要殺就殺,別讓你爹我小瞧了你,你這次不弄死我,等老子找到機會一定把你皮給扒下來,割了你的舌頭,剁了你的手腳,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活命無望了,光頭也就不再哀求,光棍地破口大罵。他臉上眼淚鼻涕還沒幹,現在又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狠戾樣子,倒是十分好笑。
確實,季琴六歲就沒了爹,娘也沒了,算得上有娘生沒爹養,這是他永遠的痛。此時光頭撕開了他的傷疤,他的眼神冷得有若實質,輕輕吐出一個字“好”,手下用力,地釘透喉而過,鮮血像搖晃過後打開的可樂一樣噴出。光頭歇斯底裏的罵聲就此止住了。
渾身疼痛,好似要散架了一般,季琴拋下地釘站了起來,微低著頭,隨意選了一個方向離開了這裏。圍觀的人麻木地看著,死人,喪屍,每個人都已經見慣了死亡,兩具屍體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驚訝恐懼情緒。
經曆了這次莫名其妙的戰鬥,季琴心裏的擔憂更甚,一刻找不到葛莉,這種擔憂的心就一刻沒法放下。他一路走一路問,但沒有人見過葛莉,帳篷區太大了,除了吃飯的時候,少有人四處走動,想在人海裏找到特定的一個人太難了。
“葛莉!”季琴邊走邊喊了起來。
季琴早就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的,此時深入了帳篷區裏麵,更是跟無頭蒼蠅一樣。一個人一個人的一路問過來,一點線索也沒有得到,索性像人形大喇叭一樣喊了起來。
葛莉這個名字太普通了,聽到季琴的喊聲倒真有名字叫葛莉的疑惑的走過來問季琴有什麼事,但都不是季琴要找的那個小姑娘。
“哎呀!”季琴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關心則亂了,自己這些人都是兩天之前來的,葛莉他們紮帳篷也不會深入到這裏來。於是趕緊又跟身邊的人打聽在哪裏領帳篷,順著別人指的路匆匆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