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慘叫聲,季琴停下了往外麵走的腳步。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季琴也不例外,在遇到一些想象之外的沒有見過的事情的時候,每個人都想停下看一眼。而此時季琴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們之中發生內訌了”。
這似乎也是唯一的一種可能,因為季琴一開始就本能的覺得,這個超市之中所有的幸存者都是一起的。那這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奇怪男人會發出慘叫,應該是被攻擊了,並且是偷襲,不然憑他還算壯碩的體格不可能毫無反抗之力。
季琴回頭看到那個男人手中的棒球棍脫手掉下,順著台階一路歡快跳躍,而那個男人捂著頭,很快也追隨棒球棍而去。他從台階上翻滾下來,昏迷中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甚至臉都被台階的棱給磕破了。季琴撇了撇嘴,僅僅隻是看著,他都能想象到會有多疼。
偷襲那個西裝男的是一個女人,看起來很年輕,蘑菇頭搭配上簡練的牛仔半身裙讓她看起來絕對不像一個凶手,更像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大學生。可事實是這個年輕女人正是凶手,她的手中正握著一根棒球棍。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使用暴力,她的雙手在顫抖,臉色蒼白略顯慌亂,如果不是對這個男人恨到極點的話,恐怕她根本不會做出這種暴力的行為。
“怎麼了?”史一飛看不到樓梯上發生的事情,隻是聽到了慘叫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好奇的問停下腳步的季琴。
“內訌。”季琴吐出兩個字,並沒有跟史一飛描繪現場情況的意思。
“救救我們!長官,求求你救救我們!”
行凶的女人顯然聽到了那個男人剛才說的話,也覺得季琴兩人是軍人,對兩人發出帶著哭腔的求救。
“怎麼還是個女人?”史一飛驚訝的問。
“女子能頂半邊天。”季琴丟下一句話,就往女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在這裏等著我,注意外麵的動靜。”
這個女人的表情不像是偽裝,季琴走近之後看到她的眼睛紅腫,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隱約可以見到青紫,顯然曾經受到過折磨。從這個女人能跑下來偷襲西裝男來看,施暴者應該隻有這一個男人,或者全部被控製住了,而受害者——也就是這個女人才能跑下來。
“你還舉著棍子,是想把我也打倒嗎?”季琴在離樓梯還有四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以防止對方有什麼陰謀詭計。
聽到季琴的話,那個崩潰痛哭的女人把手裏的棒球棍扔在地上,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樓梯,想抓住季琴這個救命稻草。
“站住!不然我開槍了!”季琴怎麼可能讓她靠近自己,毫不留情地暴喝一聲,手中的狙擊弩也舉了起來。隻要這個女人再敢上前一步,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開槍,不會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心思。
女人被“開槍”兩個字嚇到了,下了樓梯一聽這話,身子連連往後縮,坐在台階上,身體幾乎要蜷縮在一起,連連擺手,閉著眼驚恐的哀求:“不要開槍,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救救我吧……”
哀求聲如杜鵑泣血,無助驚恐的樣子惹人憐惜,可偏偏她麵對的是季琴,一個心理年齡遠遠大於生理年齡的男孩兒。對於女人的哭泣哀求,季琴沒有絲毫動容,語氣依舊冰冷,沒有絲毫改變:“你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樓上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