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站派出所的這兩個警察,早就得到了副所長的授意,要他們今天晚上去鐵路西旅店抓暗娼。這種事情不算太少見,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萬萬沒想到,這家夥還牛逼!明明知道警察已經進屋了,居然還在繼續馳騁!被拽下來之後,竟然還威脅要扒了自己這身警服!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是張副所長及時出現,當場打死他的心都有!
回到派出所,這家夥依舊囂張。可派出所是什麼地方?每天處理的大案不知要比這個破事高到哪裏去了!兩人略施小計,就讓嚴文彥徹底服了軟,忙不迭把自己的名字和工作單位交待出來。兩個警察也沒有繼續為難他,留了一個在這裏看守,另外一個轉身出去,去找張玉東彙報。
過了大概十分鍾,張玉東才姍姍來遲。這十分鍾的時間,對嚴文彥來說,是他人生之中最難熬的十分鍾了!呼嘯而來的寒風,吹得他身上好似針紮。手腳已經完全沒有了直覺,可憐的小弟弟徹底的凍蔫了,就好像是冬眠沒醒過來的死蛇。不知道這連嚇帶凍的,回去之後還能不能用?
張玉東一進屋,就衝著身邊的兩個警察大聲說道:“你們這不是胡鬧嗎?上麵三令五申說禁止刑訊逼供!你看看你們,哪有把人光著身子銬凳子上的?趕緊解開……”
“張所,這家夥不老實!我們問他什麼,他也不說。這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得嘞,聽您的,…………”張玉東和這兩個警察顯然是串通好了的。就看這個警察強忍著笑意,走上前去給嚴文彥打開了銬子。
聽見張玉棟的這番話,嚴文彥可算是感覺到了親人的溫暖了!張玉東這溫和的態度,讓嚴文彥頓時悲從心來。隻見他從凳子上‘啪嘰’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抓著張玉東的警服下擺,開始放聲大哭。張玉東也沒有料到這小子的反應會這麼大。一個一絲不掛的大男人,跪在自己的身前。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別扭啊!
張玉東掰開了嚴文彥的手,往後退了兩步,說道:“小嚴啊,你先別著著急哭,先把衣服穿上。”說著,其中一個警察把嚴文彥的衣服扔了過去。張玉東繼續說:“你們兩個,把這幾個人帶到其他的房間關起來。這個人我親自審問。”兩個警察應了一聲,帶走了嶽軍堂和兩個野雞。房間裏,隻剩下張玉東和正在穿衣服的嚴文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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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得夠嗆的嚴文彥用了差不多五分鍾,才把身上的衣服好歹套上。他哆哆嗦嗦的坐在凳子上,有些畏懼的看著張玉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張玉東微微的笑了笑,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他的身前,和聲細語的說道:“喝點水,暖暖身子吧!對了,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是嶽軍堂!是嶽軍堂帶我去的!你們要抓就抓他,別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好家夥,還沒開始問,嚴文彥就把他的狗腿子扔出去當了替罪羊。
張玉東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嚴文彥還真是個傻子啊!你要是說等著去火車站接人,列車晚點了,在旅店休息一會兒。然後這個女人闖了進去,後麵的事就不清楚了。這樣的說辭最多算你個亂搞男女關係。可你直接說是嶽軍堂帶你去的,這就坐實了嫖娼的罪名啊!這家夥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幸好自己不是來替他開脫的,真是那樣的話,還不得愁死?
想到這,張玉東笑了笑,說:“小嚴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沒有啊?我沒得罪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