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這些個監獄,這些年來關押的都是全國各地的重刑犯!這些犯人裏麵,殺人放火的有之,攔路搶劫的有之,坑蒙拐騙的有之,無惡不作的更是大有人在。可是你要從這些犯人裏麵,挑出幾個能寫會唱的人,那還真是鳳毛麟角。
李尕娃占了個便宜,第一個接受監獄局宣傳處的審查。任何事情都有個先入為主,宣傳處的這幫人聽過了李尕娃的這一首《但願》,頓時驚為天人!這首歌實在是寫的太好了!曲調優美,聽起來能夠引起人的共鳴。歌詞也寫得好,最主要的是,從歌詞裏麵能夠看出,犯人向往新生的美好憧憬。這樣的歌放在文藝彙演上,絕對能夠讓司法部的領導滿意。
宣傳處的領導們很高興,李尕娃和李愛國的日子也就好過了。這兩個人借著排練的名義,天天混在俱樂部的排練廳,不但好吃好喝,每天還有大鴨梨吃,說是為了保護嗓子。這樣的待遇讓同監室的犯人分外眼紅。要不是李愛國是監室的號長,骨折他們倆早就讓人收拾了。
其實這段時間,他們倆也不是光在排練室閑待著。最起碼李愛國的二胡水平很是見長。李尕娃給這首歌配了簡單的二胡旋律。李愛國從一開始的一點也不會拉,到現在已經能夠完整的配合下來了。這段時間,他可沒有少下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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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地區監獄係統文藝彙演正式開始!下麵請欣賞第一個節目舞蹈《新生》,表演單位:瓜州女子監獄。”舞台上的報幕員是一名女犯。據說進來之前,是一個實際廣播電台的播音員。這個女犯雖然留著短頭發,穿著囚服,可就是這樣,也掩蓋不住她身上的風姿綽約的氣質。
李尕娃和李愛國兩個人,躲在後台的角落裏,等候著上場。看到這個報幕的女犯,李尕娃眼睛瞪得圓圓的,哈喇子都快要留下來了。看著他這幅沒出息的模樣,李愛國推了他一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幹嘛了?看這個報幕的姑娘了?”
李尕娃點點頭,說:“是啊!我從小到大,就沒看到過這麼漂亮的姑娘!比畫報上麵的電影明星還漂亮!我就想不明白了,這麼偏涼的姑娘,咋也進了監獄呢?”
李愛國笑了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人家說,這個姑娘聽說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的女人有染,一沒哭,二沒鬧,隻是偷偷的搜集證據。把證據收集好了之後,她把他的丈夫和丈夫的情人叫到家裏,和他們攤牌。”
李尕娃聽了個一頭霧水。“啥叫攤牌?打撲克麼?”
李愛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就是把事情說個明白!懂了嗎?”李尕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李愛國繼續說:“她丈夫是他們市裏麵的一個小官,聽了這個事之後,也沒慌,也沒亂。以為就是把事情說開之後,兩個人離婚了事。可是誰知道,這個姑娘在飯菜裏麵下了安眠藥,把他的丈夫和情人都給弄暈了。”
“把人弄暈了就給判了刑?哦,對,她丈夫是當官的。給她弄判刑了也是正常!”因為自己的案子,李尕娃對當官的人沒有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