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的獄警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口出狂言的盧司長。心說:這人就算是首都來的大領導,也不能說話如此的沒譜吧!弄兩個犯人去唱歌,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先不說這首歌寫的怎麼樣,如果這兩個犯人在半路上脫逃了,這件事情誰來負責任?
馬廳長打破了房間裏麵的僵局,他輕輕地咳嗦了一下,開口說道:“盧司長,按道理來說呢,我們確實應該支持你的工作。可是我們監獄裏麵,也有相應的規定。這件事情,恐怕…………”
盧司長笑了笑,說:“你們可能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其實這件事我也考慮了一下。這首歌是這兩個犯人寫出來的,按道理來說,應該讓他們去唱。可是呢,他們的身份有些特殊,登上春節聯歡晚會,確實有些不合適。所以我想問一下,你們兩個人願不願意把這首歌的版權賣給我?”
李愛國完全被盧司長剛才所說的話弄懵了!隨隨便便的唱了一首歌,就能上春節聯歡晚會了。這簡直也太扯了吧!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能夠登上春節聯歡晚會的舞台。所以,當盧司長把他的要求說出來之後,李愛國也沒有願望落空的失落感。
隻要監區長能夠實現給他們倆減刑的許諾,這首歌不管如何處理,他都是沒有意見的。不過,這首歌畢竟不是他一個人寫出來的。他看了看身邊的李尕娃,低聲問:“尕娃,你說呢?”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盧司長還以為兩個人有什麼顧慮。他繼續說:“是這樣,版權的問題你們倆不用擔心,咱們文化部就有相應的管理部門。你們放心,這首歌的價格絕對是市場上最高的價格。當然了,如果你們倆有其他的要求,也盡管可以提出來。”
聽到盧司長這樣說,李愛國的心中忽然一動。何不借著現在這個機會,把堿性的事情說出來呢?想到這,李愛國把心一橫,說:“報告政府,我們倆對這首歌的版權沒有什麼要求。我們就是,就是想…………”
“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馬廳長聽到他猶豫不決的話語,大聲的嗬斥道。
“是!我們倆想要減刑!我和李尕娃入監以來,認罪伏法,接受改造,遵守監規,積極參加勞動。已經符合了減刑的標準,我們懇請各位領導,給我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雖然已經是隆冬季節,可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李愛國的後背上已經是冷汗橫流。
******
盧司長今年剛剛四十三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可是在單位裏麵,比他資曆老的同誌有很多,比他學曆高的同誌也不少,論起社會關係和後台背景,他更是跟別人沒法相比。想要更進一步,隻能在自身的工作上做出一些別人不可比擬的成績來。
這首歌就是一個契機。今年送審的節目單他已經看過了。說實話,報上來的幾首歌曲都是些主旋律歌曲。領導們聽了自然會開心,可是春節聯歡晚會又不單單是給領導們看的。最終的收視率,還是要靠全國幾億的電視觀眾來決定。他有預感,《但願》這首歌如果能上了春晚,一定會大紅大紫的。到時候,發掘這首歌的功勞,那是誰也搶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