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時候,車間內的管教獄警正在組織人收拾工具。聽到馬鴻彥的慘叫聲,獄警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來。這名獄警叫薑明山,去年才從司法警察學校畢業,分配到監獄來工作。今年過了年,才剛滿22歲。一個22歲的年輕人哪裏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看見馬鴻彥血肉模糊的手腕,他的身子晃了一下,一隻手捂住了嘴才沒讓自己吐出來。
薑明山定了定神,怒氣衝衝的問道:“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李尕娃已經被嚇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可他斷斷續續說出的話讓薑明山聽在耳朵裏,卻如同是在狡辯。
薑明山上去就是一腳,把李尕娃踹倒在地上。隻聽他大聲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傻啊?怎麼把他的手弄成這個樣子?我告訴你,你這是故意傷害。我要上報監區,給你加刑!”
“薑管教,這個事情不賴尕娃,是我叫他開的門。開門的時候,我沒有注意到,美鐵門把手壓到了。這個事真的不怨他,你不要再說他了。你看看,是不是先把我送到醫院去治一下?”這個時侯,或許是因為疼痛的緣故,馬鴻彥的頭腦異常的清醒。隻要能出了監獄,聯係上家裏麵的人,不管是保外就醫,還是趁機脫逃,都能找得到機會。
馬鴻彥的話提醒了薑明山。他連忙說:“對,對,趕緊送醫院!你自己還能走吧?”說著,他看了看周圍的犯人,目光落在了李愛國的身上。隻聽他衝著李愛國一指,說道:“你,過來把他扶起來。我去通知其他的管教。再沒有人監管這裏之前,所有人不許亂說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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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鍾的時間,監獄裏麵的醫生就趕到了現場。聽說是一級嚴管犯受傷,監獄長也跟著來到了現場。當他們看到受傷的人是馬鴻彥時,臉上都露出了意思疑惑的神情。監獄的醫生初步的檢查了一番之後,搖搖頭說道:“開放性骨折,咱們監獄的醫療水平做不了這種手術。趕緊送醫院吧!這要是耽誤時間長了,可能要截肢!“
監獄的醫生把馬鴻彥的病情說的很嚴重,可這個馬鴻彥是司法廳點名要求嚴管的犯人。如果出外就醫期間發生了脫逃現象,誰能負的起這個責任?但是,就這麼放任不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別人不清楚馬鴻彥的底細,但監獄裏麵的幾個領導很清楚馬鴻彥到底是什麼來路。這種人,別看他現在被關在監獄裏,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出去。想到這,監獄長拍板決定,馬上送到醫院去急救,但最少有三名管教獄警陪同,還要配上武警戰士!
監獄長已經拍了板,一行人七手八腳的就要把馬鴻彥往車上送。就在等待武警戰士的期間,新來的監獄政委領著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新來的政委姓方,原本是監獄局的一位副處長。到監獄裏當上了政委,也算是高升了一步。可是監獄長在這裏已經工作了十幾年,早就把監獄上上下下的關係都理順了。這位方政委急於想做出些成績,隻能借助其他的關係,做出些成績來。這不,方政委找到原來的老關係,聯係了一批省城大醫院的醫生,準備給監獄的犯人做一次大規模的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