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豐君,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連個電話也不往家裏打,你心裏麵還有沒有這個家?我告訴你,你要是願意過,咱就好好過。你要是不願意過了,趁早說話!”剛一進飯店的大門,李愛英就站在銀台裏麵,衝著門口的畢豐君大聲怒吼。李愛國和李尕娃相互看了一眼,心說今天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河東獅吼了。
今天早晨一睡醒,畢豐君就央求李愛國跟他一起回飯店。說是自己昨天晚上一宿沒回家,沒法跟愛英交代。李愛國一開始還說,你們倆結婚這麼多年了,孩子都上小學了,兩口子之間還沒有這點信任你?可畢豐君吱吱嗚嗚的說不出別的話來,隻是不停的說,自己就這樣回去沒法交代啊。李愛國被他纏的沒辦法,隻好把他送回飯店裏去。可是剛一進飯店,李愛國這才算是明白,畢豐君為什麼要讓自己把他送回來了。
看著暴怒的李愛英,畢豐君愁眉苦臉的走上前去,說道:“媳婦兒,別生氣了。昨天晚上出了點意外。我們幾個吃完飯打了個出租,誰曾想半道上遇上車禍了。你看看我這臉,差點毀了容。我讓人送進醫院裏麵,沒敢給你打電話,就讓醫院的人通知大哥。不信,你問問大哥啊。“說著,畢豐君啦身後的李愛國拉到了身前。
可李愛英根本就沒有問李愛國的打算,他反倒是看了看一直藏在兩人身後的李尕娃,衝他大聲說道:“尕娃,你過來!我問問你,他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嗯……是,……”李尕娃左顧右盼的看了看畢豐君,又看了看李愛英,最後還是點頭說道:“是,是真的!姐夫昨天坐的車撞到了樹上,真的挺危險的…………”
李尕娃這個人一看就不會說瞎話。三個人在臨來之前,已經把昨天晚上的事編出了一個圓滿的瞎話。李尕娃雖然沒有把事情說漏,但這幾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假的。李尕娃把眼睛一瞪,衝著他說道:“你們仨就哄弄我吧!我告訴你畢豐君,你再這麼嘬下去,我就跟你離婚!”說完,他把賬本往銀台上麵一扔,氣衝衝的往後廚走去。
昨天晚上的事兒終於是敷衍過去了,折讓他們仨都鬆了口氣。畢豐君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說:“大哥,尕娃,謝謝你們倆了。你們也看見了,你們要是不替我打馬虎眼,我是真交代不過去啊!來,趕緊坐,一會兒我讓大廚炒倆菜,咱哥幾個喝一杯…………”
李愛國搖了搖頭,低聲說:“行了,豐君,別忙乎了。這個事兒我得說你兩句,我不是攔著你打牌,可是那種地方咱能去嗎?俗話說:十賭九輸。前麵贏來的錢,那都是人家下的套。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連這點事兒都看不出來呢?哎,我也不多說了,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以後好好的過日子,愛英的脾氣不好,你凡事都將就這點。我還有事,先走了。尕娃在這你多照顧著點。”說完,李愛國不顧畢豐君的挽留,轉身離開了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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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李愛國,畢豐君越想越覺得昨天晚上的這件事有些蹊蹺。李尕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賭場的外麵呢?自己偷偷摸摸去賭場的事情,沒有跟任何人講過。難道說這小子偷偷摸摸的跟蹤自己?想到這,畢豐君把李尕娃叫到了飯店的外麵,很嚴肅的問道:“尕娃,你跟我說實話。昨天晚上你幹嘛去了?”
李尕娃笑了笑,說:“姐夫,我跟你說實話吧。都是五姐讓我跟著你,怕你出去找小姑娘。哈哈,姐夫,我昨天晚上真以為你出去找小姑娘呢。沒想到你是去打牌!哎,打牌有個啥意思嘛,隨便走馬路上找幾個人一塊打撲克不就完了嗎?還至於跑到那種地方去?”
李尕娃之所以實話實說,就是因為他知道畢豐君肯定不敢因為這件事去找李愛英理論。果不其然,聽到李尕娃是李愛英派去跟蹤自己的,畢豐君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久久的說不出話來。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愛英讓李尕娃跟著自己,自己還不知道被禿老亮他們打成什麼樣呢?自己家的飯店,沒準現在也保不住了。想到這,畢豐君抬頭問道:“尕娃,別管怎麼說,昨天晚上的事兒我謝謝你了。你說,你想要點什麼?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肯定答應你。”
李尕娃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想學開車!”
“就這麼簡單?”畢豐君真的沒想到,李尕娃就提出了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
李尕娃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對,我就是想學開車。”
“那好辦!咱現在就學!”說著,畢豐君拿出了車鑰匙,打開了停在飯店後麵的小麵包,拉著李尕娃開始了他的學車之旅。
李尕娃確實是挺機靈的,自打他跟畢豐君學開車,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自己上路了。雖然說他開車的時候一般都是在早晨沒人的時候。可最起碼他開起車來還是比較穩當,不像李愛英那樣奔著對麵的車就撞過去。一個月開下來,李尕娃的開車技術說不上是爐火純青,也算是新司機裏麵的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