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似乎在這一晚突然降臨一般，蕭瑟的冷風透過衣裳，讓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近旁的樹木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葉子，光禿禿的很是淒涼，甚至還有些枯萎。一些靈草更是已經失去了生命了，皺黃了葉子，倒在泥土之中。
這種情況在天穹峰上麵隨處可見，最為嚴重的當屬於玄武院。隻因為玄武院是距離月宮最近的一處大院，所受到聚神術的影響也就越大。因此，曾在玄武院長青了千年之久的幾顆靈樹現如今已是枯萎死去。
玄武院那股莊嚴肅穆的氣氛在這一刻瞬間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死氣，混沌灼人心肺的氣體。不少玄武院的弟子因為靈力流失，且沒來得及離開這地方而導致現如今想走已是無力，隻能躺在地上，苦苦哀嚎。
而損失最大的，自然是朱雀院了。成千上萬的靈植頃刻間化為虛無，甚至就連原先充滿靈氣的靈土都略微的散發著黑氣。想要再次種植靈藥恐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了。
但是這一切，此時都沒有人去在乎。
大家的目光都在月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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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紫陽此時已經在心裏將藍楓罵了千遍萬遍，什麼難聽的都已經罵了，什麼狠毒的也已經詛咒了。
但是他卻想要藍楓贏，想要藍楓在牧風自爆之前將牧風徹底打敗。他已經接受了牧風會因此變成一介凡人的事情，因為那不管怎麼說，牧風還活著。他相信，憑借牧風的天資潛力，以及左仙門龐大的資源，牧風遲早會恢複過來的。
而在高空之上，戰場之外的水蓮尊者此時並不知道真相。她仍是一心想要救下牧風，但是距離藍楓最近的她，靈力流失的也是最快。此時也隻是僅僅能夠保證她懸在空中不掉下去罷了，想要實戰道法已是無力。
水蓮尊者再也忍不住，放生哭了出來。她能夠看清此時的臉龐，能夠看到牧風那已經放棄生命的眼神。她的心就像是被千萬把刀一齊捅戳一般，四肢無力的垂落下來。
“牧風！你不要這樣啊！”就連嘶喊也是無力，一如市井之中失去親人的軟弱女子一般。
但是牧風已經聽不見了，牧風的七竅已經慢慢的滲出血。牧風也知道自己此時就連話語都無法說，眼前的一切也逐漸模糊起來，像是下一刻就要失去所有的光明一般。
但是牧風卻依舊堅定的咬著牙，雙手死死的掐著手印。
就像是他之前說的，在開始做這件事情之前他已經想到不可能會有善終。他也說過，今日，就算是同歸於盡也要殺掉藍楓以祭雙親在天之靈。
牧風裂開嘴隨後緩緩張開，發出無聲的怒吼。
“轟隆！”
猩紅的凶獸幻象在這一刻突然爆開，耀眼的紅光照亮了整片天空。無月的黑夜竟也如同白天一樣，看清了世界的每一處角落。隻是，所有的事物都變成了紅色。帶著濃濃的血腥之氣，殷紅了每一個人的臉龐，滲透入每一個人的眼底。
就算是千年之後，這個充滿猩紅的夜晚也不會被人遺忘。它深深的刻在九幽所有人的心裏，每每想起，都會麵容失色，震撼無比。
九幽之中的百姓亦是如此，身處天穹峰之上的左仙門弟子更是深有體會。他們記得當那爆炸聲想起之後，他們都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感覺。雙目看到的隻有血紅一片，雙耳聽到的也隻有揮之不去的轟鳴聲。
甚至有許多修為稍低的弟子更是當場吐血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距離最近的水蓮尊者姿自然是波及最為嚴重的，失去大部分靈力的她根本來不及防禦。纖細單薄的身軀自高空墜落，就像是一帆孤葉一般。水蓮尊者已是昏迷過去，無法再運轉靈力來穩住身形。
趙紫陽見狀急忙禦空而起，接住了水蓮尊者。臉上盡是複雜之色，看了一眼高空之上的牧風，歎了一口氣便緩緩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