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當時手持一猩紅血珠,沒有念口訣也不像我們施法那樣結手印。隻是隨手一招,我體內的精血便是破體而出,完全不受我的控製。”王氿一邊回憶一邊說著,幹癟泛黑的臉上已是看不清此時王氿是怎麼樣的一種神情。但從那雙眼裏麵卻是可以看到王氿的畏懼,還有的就是憤怒了。
王氿說的不急,此時還不忘看了看四周涅圓修士和尊者的表情,還有便是他最為關注的佛月聖人的神情了。隻不過佛月聖人自剛剛開始王氿說道血紅珠子的時候神色有些許微變之後,也就恢複了原樣,雙眸如古井一般毫無波瀾。似乎對王氿所說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王氿雙眼內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的又被他掩蓋了過去。對著佛月聖人接著說道:“而且最後弟子還看到,那人將我精血吸走之後就引進了那顆血紅的珠子裏麵。霎時間本就泛著紅光的珠子更是光芒大盛,詭異之氣從中散出。”
“弟子才粗學淺,但也是能夠感覺得到此術法異常詭異邪魔,絕非我等正道之士所修。所以弟子覺得,傷我的那人,恐是一名萬鬼教教徒。隻可惜弟子當時身受重傷無力從心,不能將其抓獲,還望掌門聖人降罪。”
王氿說完對著佛月聖人便是一拜,而且在他人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大舒了一口氣,更是發覺自己此時整個後背都已被汗水打濕。
佛月聖人是何許人也,九幽第一人這個頭銜已掛在頭上數百年,無人可以撼動。論其心性,絕對是一不輸於任何人的心狠手辣之輩。當晚為了殺鬼書生,四象引神訣毫不猶豫砸下,令得萬千生命化為虛無也不曾皺眉。
就這樣的一人,當今九幽之中敢與之對視並且說出一番話來的人不足五人之數。但是王氿剛剛卻是如此了,如今的後怕自然是不用說的。
但是王氿在這畏懼之餘更多的卻是欣喜,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不甘平庸。所以即使他知道剛剛那樣做對佛月聖人很是無禮甚至有可能丟因此掉性命,但是他還是那樣做了。他要讓佛月聖人看到他的野心,看到他極力想要往上爬的心。
如今左仙門除了這兩位聖人和一位尊者之外,其餘人雖說有涅圓修士的實力,但思想固化且都羸弱,斷然是無法撐起九幽首派之姿態。但偏偏在這種時候九幽之中卻又是風雲暗湧,大有一股要發生大事的勢頭。
別的不說,僅僅最近發生在五尊城內的事情便是讓左仙門緊張不已。那所謂的寶藏,以及已經出現在五尊城內的萬鬼教教徒和南門弟子,這些都表明了從現在開始便是會有一場多方的博弈甚至是戰爭會發生在五尊城內。
但是就現如今的左仙門,如若不是兩大聖人或者水蓮尊者出手,逛逛憑借其他人斷然是無法震懾住場麵的。
王氿很是清楚這些,他也相信佛月聖人也清楚這些。所以他斷定佛月聖人會極力想要培養出一個人來處理這些事情,一個態度強硬、心思縝密甚至殺戮果斷如他的人。
王氿此番之舉,自是有些毛遂自薦的意思。
所以他此時做完了這件事情,隻是覺得欣喜若狂。餘光看了一下四周涅圓修士,內心冷笑他們的無能。即便自己被人傷成這樣又如何,自己能夠知曉掌門聖人所要的是什麼那便是強上他們百倍。
佛月聖人雙眼微微眯了眯,兩道精光閃過。看著下麵跪地的王氿,佛月聖人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