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麵,紀檢委劉書記就開玩笑說:“老吳啊,你是不是一定要在體重上超過我才罷休啊。”
吳書記也喘著氣,說:“向領導靠攏是我革命的宗旨。”
幾個人都哈哈哈的笑著,但可以看的出來,市紀檢委書記劉永東和張秘書長的笑是坦然的,吳書記和哈縣長的笑是有那麼一絲不自然的,他們都在心裏暗暗猜測著,今天這個襲擊所謂何來,他們的目標會是誰呢?
玩笑幾句過後,劉書記就收斂起了笑容,把此次自己過來調查舉報信的事情,給吳書記和哈縣長做一個簡單的說明,在話意中,還隱隱約約的涉及到了季子強進常委的疑惑,這吳書記和哈縣長也是心裏暗暗驚訝。
隻是在沒有看清事情演變之前,兩人也沒有隨便的發表什麼議論,隻是唯唯諾諾的應付了一陣。
紀檢委的劉書記就問吳書記:“這個季子強同誌來洋河也好幾個月了,你們對他的印象如何啊。”
吳書記在遲疑著,他需要一個短暫的時間來判斷出事情背後的含義,這個舉報信既然涉及到雷副縣長,那麼,毫無疑問的,是哈縣長的指使,而哈縣長背後就當然是市委的華書記了,但現在矛盾的地方在於,當初讓季子強進常委是哈縣長提出的,難道形勢又發生了轉變,他們又準備拿這個季子強來試刀了。
要是這樣的話,自己是不能再袒護季子強的,今天這紀檢委的劉書記,本身就是市委華書記親信,還是和季子強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急切中,吳書記就說:“季子強同誌啊,人的本質應該還是不錯的,但年輕人嘛,有時候難免把握不好自己,誰又能保證他們不犯點錯誤。”
紀檢委的劉書記就點點頭,雖然吳書記的回答沒有多少實質,但至少是表明了他對季子強很普通的關係,他不會為季子強抱打不平,出頭強護的。
而張秘書長的臉色就陰冷了很多,他這次來就是授意於葉眉的,目的也是在必要的時候為季子強洗刷一下。
過去張秘書長沒少對季子強防範,但時過境遷,兩人現在沒有了根本利益的衝突,這次能不能讓季子強過關,也是代表著自己是不是很好的完成了葉眉的重托,但從職位上來說,紀檢委的劉書記是市常委,張秘書長不能完全來主導這次調查,他注定隻能是見機行事了。
現在張秘書長是不能容忍吳書記這樣的回答的,這樣的回答,無疑會把季子強推上任人宰割的境地,他就冷淡的說了一句:“吳書記這話就不對了,季子強同誌是交到你們洋河縣來的,你們作為洋河縣的主要領導是有必要對他負責的。”
吳書記心中一陣的悸動,原來張秘書長此次就是來保季子強的,這真叫自己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偏向那麵了。
紀檢委的劉書記也從張秘書長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意思,他不滿的掃了張秘書長一眼,但也不好說什麼,這張秘書長就代表的是葉眉,為季子強這樣一個小人物的禍福,自己還犯不著和葉眉為敵。
劉書記就把眼光又投向了哈縣長,他相信,哈縣長是會有一個比吳書記更為明顯的態度。
哈縣長的心情實際上更為複雜,他需要完成市委華書記的構思,盡快的把季子強擊倒,他也一直在這樣做,在認真,耐心的尋找著這樣的戰機。
但今天這件事情,顯而易見的,不是一次戰機,從自身的角度來講,也唯有讓季子強度過這次難關,把事情的落腳點引導向打人這件事情,才能保證自己的最大安全,一但季子強在這次被上麵拿下,或者處理,都勢必會有人追究到季子強進入常委的問題上來,那麼自己該怎麼對華書記解釋自己推薦季子強進常委的意圖呢?
那是沒有辦法可以解釋的事情,除非自己敢於說出真像,自己能說嗎?毫無疑問,這個真像自己是不能說出來的,一個縣長,因為私利,妥協於下屬的威脅,不要說別人,隻怕華書記就第一個不能容忍自己。
他看到了劉書記的眼神,知道該自己說點什麼了。
他摁熄了還有很長一截沒有抽完的香煙,看著劉書記和張秘書長說:“季子強同誌來洋河時間不是太長,我們的接觸相對比吳書記要多一點,都在一起辦公,對這個人我還是看好的,同時,對這件事情,我是持懷疑態度的,就我對季子強同誌的了解,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其中一定有所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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