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坐下喝著茶,漫無目的的聊著天,膽子和漫無目的隻是個表麵現象,其實他們兩人今天都是心懷鬼胎的,王隊長想要扯出自己提升的話題,但他不敢輕易開口,不要看兩人關係還行,一旦惹起了季子強的不快,那也不是好玩的。
季子強說要拉王隊長幫自己完成那個重要的事情,但事關重大,他也不能盲目提起。
這下兩人就有的扯了,直到喝完了這一壺茶,王隊長才狠了下心,該死的娃兒求朝上,說!
他就一麵往茶壺中添水,一麵說:“你們領導啊,怎麼老是開會啊?有用嗎?還不如來點實惠的,一個文件給我們漲點工作,或者,嗬嗬給我們提升一級,那更刺激我們工作積極性。”
季子強就嗬嗬的笑了起來,問道:“你呀,想什麼呢?對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你目前還是沒到副科吧?”領導講話就是有水平,原本就是鐵實的事情,也用一種仿佛的口氣,這表示很得一種“不為人先”的中國固有智慧。
“難得領導還記掛得這麼清楚,是的,我經常做夢都在想著能到副科級別,有時候會老家,經常還到祖先們的墳頭去看看,就想著那天上麵會冒出一股子青煙來。”聽得這樣關懷,王隊長內心當然狂喜難抑,但他還是要把握分寸的把自己這個渴望有玩笑的方式表達出來。
“嗬嗬嗬,那你看到你祖墳上冒過黑煙嗎?”季子強大笑這問。
王隊長連忙糾正這說:“領導,不是黑煙啊,要冒青煙才行。唉,說起來慚愧,除了我把煙頭扔在上麵冒一點以外,平常是每一點動靜。”
季子強笑完以後,又沉吟著,故作疑惑地問:“好像你們局裏張副局年底就要退休了,是不是?”
王隊長看看就要把季子強引到正題上了,他也變得小心翼翼了,回答說:“是啊,不知道縣上對這個事情有沒有什麼安排?”他這樣回答的時候,他不免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
季子強就非常高深地說:“安排,誰安排啊,他們安排能輪得到一般的人嗎?上次哈縣長倒是提過一個誰來著,但現在還早,沒人太關注。”
王隊長一聽哈縣長已經是提出了候選人,心裏一下就涼了半截,哈縣長在洋河的權勢他是很了解的,他要說出來的人,隻怕十有八九都會通過,除非是吳書記另有人選。
季子強就很不在意的瞄王隊長一眼又說:“要我看你的資曆也可以爭取一下嘛,人要有進步的意思,不能得過且過,混日子。”
這話說的,王隊長想進步都快想瘋了,可是你們這些領導那個人家機會啊,王隊長就灰心喪氣的說:“唉,沒靠山,沒後台,什麼都不敢想啊。”
季子強看看他說:“沒誌氣,事在人為,這點追求都不敢有,不像你的本色。”
王隊長也就豁出來說:“我想啊,怎麼不想,但人家哈縣長都內定了,我想也是白想。”
季子強冷冷的說:“哼,我看未必,你還是有希望。”
王隊長那無精打采,耷拉著的腦袋,就像是裝張了彈簧一樣,“唄”的一下,就太了起來,他有點驚訝的看著季子強問:“領導,這話怎講?”
季子強不改冷峻的神情說:“你們專案組正在偵破的案件或者就是你希望的所在。”
王隊長還是聽不懂,他偏了下腦袋,目不轉睛的看著季子強說:“領導的意思是破了案子就可以立功,但就算立功了,也很難有提升的機會。”
季子強也下定決心了,他對王隊長輕聲的說:“如果那個案件涉及到他呢,他要下台了,他還能提升別人嗎?”
王隊長腦袋嗡的一下,半天沒緩過氣來,他睜大驚惶的眼神問:“領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懷疑他是內鬼。”
季子強哼了一聲說“不是懷疑,我和郭局已經有證據可以肯定,但是這個證據不能作為法律上的證據。”
王隊長的驚訝還沒有消退,他戰戰兢兢的問:“縣長,領導,那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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