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次的交手他也有些懼意,這小子太狡猾,太難對付,所以他不希望在這件事上讓季子強動其他腦筋,隻要是在常委會上來解決,那就最好,這個地方是自己的天地。
季子強沒有在乎別人的眼神和詫異,也沒有去等他們的掌聲,因為常委會是不鼓掌的,他就很鄭重的說:“各位同誌,我請求召開這次常委會,隻有一個主題,最近我聽到很多關於輝煌度假村的問題,但因為那個老板身上有很多榮譽,所以有的同誌就不希望我們進行深入的調查,今天我就是想在常委會上聽聽大家的意見。我就說這些,現在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季子強的話讓很多人都是一震,特別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的方鴻雁,他沒想到季子強用這樣的方法來提出這個問題,心裏一時就有了一種特別的滋味,唉,還是人太年輕,這個會上那有你占的便宜。
一時間大家都沒說話,都正在做自己的判斷。
其他人能有什麼話好說?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韋書記就這樣冷冷的看著麵前的茶杯,也不說讓大家發言,也不去看大家一眼,但他知道,就是等到天亮也沒人會說什麼,他要的就是這樣個結果,讓你季子強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想通過常委會來折騰,你就一個人講。
季子強看著大家都不說活,這是他已經預料的結果,所以他很平靜,但是在季子強平靜的表麵下,是湧動的憤怒,他深切感受到孤軍奮戰的疲憊和無助,權力的來源,拿破侖說過一句話,大意是權威來自兩種途徑,一是名分;二是實力。
現在季子強隻擁有名義上的權力,而缺乏令行禁止的實力,直白一點說,他現在隻是名義上的柳林市市長,但是,在真正的決策上,自己卻沒有太大的權利。
時間就這樣在緩慢的流失,會議室裏還是這樣的安靜,沒人說話。
但終究是有人站了出來,劉副市長不得不挺身而出了,他知道這意味這什麼,知道以後自己就會成為韋俊海書記,呂副書記,葛副市長他們的仇敵,但他還是站了出來:“既然大家都不先說,那我就說兩句,我認為不管是誰,也不管他有多少功勞,隻要是有問題,還是應該來查清楚的,所以我讚同對輝煌度假村進行必要的調查。”
韋俊海書記沒想到還真有人敢站出來為季子強說話,這已經不是查不查的問題了,他是一種真正的較量,但韋書記相信還是有把握在這地方,這個場合勝利的。
果然,在劉副市長的話音剛落,呂副書記就接上了話:“老劉啊,你還是有點幼稚了吧,我們柳林市的大好經濟環境來的不容易啊,那因為聽到幾句傳言就這樣不負責任的做,應該不是一個成熟幹部的行為。”他基本上是把劉副市長當下級了。
這還不算,他一說完,葛副市長也說話了:“我同意呂書記的話,我們拚了幾年才換來的現在這樣個局麵,怎麼可以隨便去破壞啊,老劉這話就是沒有原則了。”
劉副市長聽到他們這樣說,雖然這兩個人的職位都比自己高點,但他還是臉上出現了淡淡輕蔑的笑,那是一種真正的大無畏,以前經常在電視連續劇中看見,隻有那種具有真正知識分子氣質的人,才會這樣做,才能夠表現出那樣的氣質,相形之下,讓葛副市長顯的非常的猥瑣。
其他幾個個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大家都知道韋書記今天是要打擊季子強的,因為韋書記很少開會像今天這樣,他把內心對這會議的厭惡掛在臉上,這裏麵的人,那一個不是過關斬將,一路拚殺過來的,對各種紛繁複雜的局麵的理解和研判都有自己獨到之處。
韋俊海書記是這樣強勢,但問題是,市長也不是好惹的,季子強的狡詐和膽大向來有名,紀檢委劉永東領教多次,現在見了季子強,都有點膽怯他,更為要命的是,季子強這次是鬥敗了葉眉,通過省委上來的,說不定哪天,搖身一變,就變成市委書記了。
會議室裏一時間變得很安靜,安靜得地上落一根針都能聽見聲響;又似乎在安靜當中凝聚著某種可怕的力量,在等機會爆發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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