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就安排了財務人員,陪著李董事長一起,到處去買黃金去了,路上也怕出個意外,季子強就讓柳林區公安局的蔣局長,安排了兩部警車一路的押運,李董事長當然要找一個合理的借口了,就說自己工廠的高溫爐裏要用些黃金爐條,所以趕急買些。
他們除了在本地買了些,又到了一趟省城的幾個金店,本來還以為這一千多萬要買多少,最後一看也沒多大的幾堆,這一路就返回了柳林市工行,季子強早就和李行長商量妥當,也不用開箱檢查了,密封條一貼,就直接進了他們的保險庫裏。
剩下的時間那就是等待了,慢慢的等待那黃金的價格朝上漲。
忙完了這件事情,省紀委關於葛副市長問題涉及的其他幹部名單也傳到了韋書記手裏,看著這一長串的名單,韋書記的手都有點發抖了,他的心也在抖,自己在柳林市治理了四,五年,現在的問題竟然是如此之多,自己對幹部的教育和管理看來徹底的失敗了。
從市委呂副書記,再到葛副市長,這一個個的出了問題,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想推個責任都沒地方推,都是自己管理的鬆懈和失誤。 .
韋書記想到這,頭上的汗水也是一顆顆的滾了下來,多少個像他這樣的幹部,都是因為管理不善,治下不嚴,最後落得個丟官罷職,自己這問題也夠大了,要細算一下,真是免職都不算什麼問題,看來自己過去真的失誤很多,如果省上沒有李省長,如果自己不是李省長的嫡係,那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韋書記不得不把季子強叫過來,和他一起商議對這些人員的處理意見,他知道,現在葛副市長也出事了,自己在柳林市的一貫正確性已經受到了廣大幹部的質疑,現在他必須要拉住季子強了,不然隻要有一個人大膽的跳出來和自己對壘,自己就會形成牆到眾人推的局麵。
當然,這也許是他謹慎的考慮,未必真會有人站出來指責他,但如果是季子強站出來,他在那麼的振臂一呼,那是一定可以把他按翻在地的,所以季子強現在既是他最大的威脅,也是他最大的保護傘,隻要季子強沒有進攻,那其他人是不敢隨便動手的。
季子強接到他的電話很快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他看到韋俊海書記的臉色不是太好,估計韋書記是遇上什麼麻煩了,他也就不敢隨便的開玩笑說什麼,老實的坐了下來。
韋書記雖然心裏很沮喪,但他不能讓這樣的情緒表露出來,他必須顯得很坦然,顯得很輕鬆,這點現在是很難做到,那就盡可能做的好一點吧。
韋書記也坐了下來,沒有說話,隻是把省紀委的通知遞給了季子強,季子強多少也已經估算到是那事了,但還是接過來很仔細的看了一遍,裏麵涉及了好幾位局長,還有一兩個縣長,季子強看完也沒說什麼,輕輕的把通知放在了茶幾上。
兩人沉默了片刻,韋書記就問道:“省委讓我們拿出一個處理的意見來,你有什麼看法?”
季子強本來也是想和他談這個事情的,在省城的時候,樂世祥是專門就這個問題給他做過交代的,他心裏也早就有了處理意見,隻是這兩天光顧著倒騰黃金,還沒來得及和韋書記坐下來說起這個事情。
現在季子強見韋書記問的他意見,他也知道這事情必須要解決了,季子強也就沒怎麼多想的說:“對這裏麵幾個性質惡劣一些的,我們就不要手軟了,反正是上麵也知道,保也保不住,對一些被動犯錯,和情有可原的,我們就網開一麵,做處分教育,不要一棒子打死,你看這樣處理如何?”
韋書記也當然是希望如此,但他有他的擔心,一個是過去自己老是這樣處理問題,怕這次手太軟,以後這樣問題又出現,再一個從這次上麵的通告上看,措辭嚴厲,隻怕是處理輕了,上麵不會答應,最後還要怪罪到自己頭上,他很猶豫的對季子強說:“你這方式好是好,但我還是擔心這樣的處理意見,上麵不會同意,一但駁了回來,那我們就很被動了。”
季子強是心裏有底的,怎麼會駁下來?但他不好給韋書記明說,就隻好說:“我想他們不會的,不要看上麵措辭嚴厲,要是真的怕我們處理輕了,他們自己就直接下處理意見了,讓我們拿意見,那就是給了我們一個回旋的餘地,誰都知道,西山正在經濟啟動中,搞亂了得不嚐失。”
韋書記聽他這樣一說,心頭是豁然開朗,難怪上麵連自己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上麵也是想保持柳林市的穩定大局,看來自己的分析和判斷是跟不上季子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