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兩會的選舉,季子強一點都不擔心的,這都是走個過場,誰還會把自己選掉不成,但冀良青這個人情自己還是要收下的,不管怎麼說,冀良青的示好對自己沒有一點壞處。
冀良青說:“這有什麼不好的,你剛來,就應該多到下麵走走,調研一下,熟悉一下,正常的很,一會我給全市長打個招呼,你放心出去轉轉。”
季子強就說:“那行,謝謝書記。”
“你不要和我這樣客氣,你來了好啊,我們過去的工作總是一成不變的,有你參與進來,給市政府增添了很多生機嘛。”冀良青是很少這樣高度的來讚揚誰。
季子強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我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冀書記和全市長的領導下進行,個人談不上什麼成績。”
“哈哈哈,你也太謙虛了,機床廠的事情你其實是有很大成績的,雖然我在會上批評過你,但你應該也明白其中的原委,那是我要幫你解套,這事情我就不多說了,這次仙俠鎮的事情,不管過程是怎麼樣,但結果還是不錯,至少我們清除了一個腐敗分子。”
再說到後來那句話的時候,冀良青的眼中就流露出了一種嘲諷的味道。
季子強已經沒有什麼懷疑的了,冀良青對莊副市長是有一種巨大的分歧存在的,這應該主要是莊副市長這些年來在新屏市具有不可抗逆的威望讓冀良青很不舒服,一山不容二虎,壓製莊副市長,這應該是冀良青難以改變的宗旨。
季子強卻不想過早的參與到他們的矛盾中來,雖然,就在不久前,季子強間接的對莊副市長發出了攻擊,讓他連續的損兵折將,但季子強的初衷不是為了個人的矛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事不對人,這些事情如果涉及的是冀良青的手下,季子強也會一樣的那樣做。
但顯然的,冀良青市有點誤解了季子強的出發點,他把季子強對莊副市長的攻擊當成了一種政治表態,他認為季子強想要投靠過來,所以他今天就伸出了橄欖枝,想要讓季子強踏上他的戰車了。
季子強卻沒有這樣的興趣,這些年來,他鬥的太多了,不管是洋河縣,還是柳林市,他都沒有過一刻的停歇,這耽誤了他很多的時間,也耽誤了他很多的正事,他自己也知道,官場行走,鬥爭固然是不可避免,也難以回避的事情,沒有鬥爭,沒有權謀那就不叫官場了,幾千年一直流傳和維係官場的法則那就是鬥爭。
可是自己才剛剛來到新屏市,自己對這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也都還沒有看清楚,自己又何必就急急忙忙的投入到這樣的相互傾軋之中呢?
自己也不是過去那個手握重權,叱吒風雲的季子強了,自己不過是一個排名靠後的副市長,多做點工作,多幹點實事,這才是自己的首選。
而且作為官場最大的悲哀就是被別人畫上了記號,劃入了派係,哪怕你就是假的,但一劃入,你就很難擺脫,這是很悲哀的,站的隊好,也未必就可以飛黃騰達,要是站錯了,那你一切都結束了,根本不要想更換門庭,改過自新,沒人給你機會,也不敢給你機會。
季子強於是含糊的笑笑說:“機床廠和仙俠鎮的事情,純屬我的誤打誤撞,其實現在我還有點心有餘悸呢。”
“奧,子強,你擔心什麼?”冀良青很有趣的問季子強。
季子強很認真的說:“我擔心會讓莊副市長誤會啊,其實作為政府的一個副市長,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向莊副市長學習的。”
冀良青眯起了眼睛,他才不會把這話當成是季子強的謙虛,他已經大概的理解了一點季子強的想法了,季子強還不想趟這趟渾水,他對自己還是不放心,這或者是基於他曾今吃過什麼人虧吧?自己也許是有點操之過急了,彼此再多一點了解,再多一點感情之後,他應該會明白很多道理的。
冀良青分析的一點不錯,因為季子強此刻想到了當初自己剛剛到洋河縣的時候,想到了自己被洋河縣吳書記幾次背叛的經曆,他也深刻的明白,一個有名無權的副職,要想在這個權利場中走的更遠,除了簡單的投靠,排隊之外,還要有絕對的政績,沒有這些,自己就隻能永遠的寄人籬下。
季子強又說:“冀書記,在我向其他老同誌學習的過程中,我其實更希望在工作中獲得你的支持,要是這樣的話,我來新屏市也就算有了收獲了。”
冀良青微微的笑了笑,很狡猾的季子強啊,他應該是在給自己出了一到測驗題,言下之意就是隻要以後自己能對他的工作多加支持,他還是會傾向於自己,這也不奇怪,一個像季子強這樣桀驁不馴的人,他當然希望自己能有出類拔萃的政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