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遇到這樣的天氣又逢休息日,葉眉最喜歡的就把自己圈在被窩裏,丈夫給她送吃送喝,有時還把蜜水一小匙一小匙地喂到嘴裏,她用雪白的臂膀和熱嘟嘟的唇回報著丈夫,當然,這樣的機會很少,很少,也就是那麼一兩次吧,作為一個官場中的女人,悠閑自在對自己本來就是很奢望的東西,但就那一兩次,依然在葉眉的心中留下了美麗的記憶。
想到這裏,葉眉有點難受得全身縮成一團......。葉眉的眸子裏閃著薩克斯金屬光澤,丈夫死後那把薩克斯閑在角櫃上,她難得看它幾眼。此刻,她撫摩著薩克斯,從樂器上看到了拉成長條的丈夫那滑稽相,又看到薩克斯隨丈夫在廳裏舞動著吹奏著。
自己愛上他也是因為看到他吹薩克斯的樣子,當時他那全身心投入旁若無人的樣子,還有長發一甩的瀟灑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葉眉打開音響,丈夫吹奏的《春風》流淌著撩人的生氣,彌漫著早春幹燥而甜蜜的味道,那翻動心扉的,讓人心醉的旋律象催眠劑,她有些飄起的感覺,丈夫那雄性勃勃的朝氣,烘烤著自己。
雖然後來自己和丈夫也發生了許多無謂的爭吵和隔閡,但比起幾十年的漫漫旅途,那一點點分歧真的就不算什麼了。
葉眉哀鳴一聲:真是鴛夢一場啊!那些有丈夫的日子。
葉眉抹去眼中的淚水,打起了精神,日子還要過,事情還很多,首先今天要麵對一個自己最想認識的人,這女人滿載著自己對季子強的情懷,滿載著自己對季子強的愛憐,她對他好嗎?她漂亮嗎?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葉眉很快就恢複到了平常的樣子,鏡子中再也不是一個期期艾艾的小女人了,現在的葉眉已經恢複到了一個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一個省常委的威嚴中來了。
她沒有叫自己的司機,她帶上了墨鏡,打了一輛的士,懷著一種對江可蕊的想象離開了家門,在離那個酒店還挺遠的地方,葉眉就讓車停住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自己今天的形象,所以她邊走邊掏出化裝盒,又對著上麵的小鏡子匆匆忙忙的看了一眼自己。
今天葉眉穿了一件葡萄紫灑著小碎花的連衣裙,上身有些透,平時葉眉是根本不會穿上這件衣服的,記得這件服裝還是那次到海南旅遊時候一眼瞄上的,丈夫當時笑著點了點頭,那個小姐硬是4000元一口價,一分都不給少了。
葉眉沒劃價的習慣,隻要是丈夫喜歡的就成,她就讓小姐包好了。
上上下下收拾一番後,葉眉自己也撲哧一笑,自己也感覺奇怪,見一個自己的老部下,自己有這必要緊緊張張的嗎?
葉眉再走幾步,不遠看見那酒店前有兩個人比比劃劃地在說笑,一個是季子強,另外一個不用說,肯定就是江可蕊了。
老遠的看見葉眉,季子強就拉著江可蕊迎了上來,在說話可以清晰聽到的距離中,季子強微笑著說:“葉書記越來越漂亮了,可蕊,你來認識一下,這就是葉書記。”
葉眉笑著,但同時也用犀利的目光先審視了一遍江可蕊,她主要看的是氣質,至於長相,葉眉早就知道江可蕊是電視主持人了,那肯定是錯不了的,一番打量之後,葉眉心想,還不錯,人倒是長的挺好,氣質也沒什麼問題,就不知道這個江可蕊的性格怎麼樣?她是樂書記的女兒,會不會從小就嬌生慣養呢?她可不要每天欺負季子強啊。
江可蕊也同樣的在用自己挑剔的目光快速的掃視了一遍葉眉,在江可蕊的眼裏,這個葉眉算的上端莊,但談不上秀麗,她臉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霸氣在,這樣的氣質有點破壞了她本來應該是很漂亮的長相。
江可蕊熱情的叫了一聲:“葉書記好,老聽子強說起你,都說了好幾年了,可是我一直無緣和葉書記見麵,過去我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知道了。”
葉眉也很親昵的拉了一下江可蕊的手,很認真的問:“是什麼原因?”
江可蕊看了一眼季子強,才對葉眉說:“還不是子強怕我讓你比下去了,怕我自鄙啊。”
季子強都不得不歎服自己的老婆了,真是會說話啊。
葉眉心中很高興的,隻要女人沒有設防,那麼讚美就是對付她們的最好利器。
葉眉就撫摸了一下江可蕊的肩頭,笑了出來,說:“我一個老太婆了,那能和你比啊,不過要是我再年輕個20歲的話,我可是一點也不會謙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