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費錢啊,那些東西看著不起眼,一聽價格,能嚇你一跳。”
“這有什麼,這還不都是幫你在存錢,老爺子百年之後,還不都是你的。”
王稼祥笑著說:“嗨,他也是經常這樣給我說的,你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兩人說說笑笑,也就到了下班的時候。
王稼祥開著車,就拉上了季子強,一起到他老爹那裏去了。
季子強到了地方才知道為什麼王稼祥沒時間過來了,他老爺子住的這地方還真的有點遠,在郊區靠近了山根的下麵自己修了一幢別墅,不過這裏的景色很不錯,茂密蔥蘢的竹子沿著小路錯落有致地站成兩排,翠綠的竹葉則在頂端逐漸合圍,形成了一個圓拱形的“屋頂”,濃烈的陽光和夏天炙人的熱氣就這樣被隔絕在外了。
別墅的建築是中式和西式搭配而成的,這中與西結合得如此和諧,中式的基礎韻味與西式的建築符號和細節取長補短,不但富有審美的愉悅,更重要的是令居住舒適而貼近自然。外部空間布局有中式住宅圍合的感覺,整體體現了小而精的優勢。精致別墅散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幽遠的感受令人神馳。
王稼祥的老爹也就50多,不到60歲的樣子,微胖而白皙的臉上似乎看不到皺紋,他是中醫世家,據說祖上曾為禦醫,他在大學讀醫科時就潛心於研究《易經》、《黃帝內經》《丹經》、《本草綱目》,在中醫上有許多獨到的見解。
誰知大學畢業後,由於就業競爭激烈,加之朝中無人,竟分到了新屏市郊區的一家鄉鎮醫院,幹了好些年,也沒有得到提拔重用,他一氣之下,就辭職開了個私人診所,開始幾年,並沒有多少人相信他,就醫者寥寥無幾,經濟也非常拮據。
連當初王稼祥上大學都是緊緊張張的,不過後來遇上了冀良青,那時候的冀良青還沒當新屏市的市委書記,還在市裏一個局做局長,剛好冀良青有一個頭疼的毛病,上了很多大醫院都沒有治療好,聽人說起了王稼祥的老爹,當時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就來了,沒想到這老頭拿出了手段,一副中藥下去,就製住了冀良青的痛疼,兩人也就結下了不解之緣。
冀良青還常常向他請教《易經》中的一些問題,順便在經濟上資助他,同時在外界為他廣為宣傳,使他漸漸生意興隆,聲譽鵲起。這王老頭診斷病情從不用醫療器械,而是用傳統中醫的“望、聞、問、切”,百分之八十的病他隻需一望便能確診,隻有少數患者才要用到“聞、問、切”。他之所以著重於“望“,是因為他深諳中醫的精髓。
中醫把人看作“濃縮的宇宙”:如果說十二經脈是宇宙中的湖泊山脈,奇經八脈就如同大地的溝渠;如果說五髒六腑是漂泊在大海上的陸地,人體氣血就如同貫穿在各洲際間的大海,而人的髒腑陰陽氣血有了變化,就必然反映到體表,特別是臉色和舌質舌苔會發生相應的變化。
所以,“視其外應,以知其髒,則知所病矣。”
王老頭用他獨特的方法診斷後就開個中藥方子,簡單得使人難以置信。但是,許多在大醫院久治不愈的疑難雜症,到他這裏居然藥到病除,而且,他從不定收費標準,患者經濟富裕的就多付點,貧窮的可以少付甚至不付。
當然,他並非什麼人、什麼病都看,沒有確切把握的病基本上是婉言謝絕。他每天上午營業,隻看五人,別墅外都是趕來尋診的病人,下午看書、喝茶、聊天,晚上打坐練功。
排號請他看病的不計其數,其中不乏達官貴人。因為他每天看病隻限五人,所以人們給他的綽號是“怪醫王老五”。
王老五還有個愛好就是收集古玩,字畫,他看古玩,不用手摸,更不用任何儀器,而是十有八九“一眼定乾坤”,遇到非常特殊的器物,他才需要用舌頭舔一舔來斷定。
按他的話來說,他看一眼,不僅能看出形、工、質、色、包漿,而且能感受到物品的氣場,因為一件器物的時間越長,它汲取大自然的精華後儲藏的能量就越大,氣場就越強,而自然的氣場與人體的氣場能夠相通。至於他為何要用舌頭舔一舔,他卻始終秘而不宣,隻道是“獨門功夫,天機不可泄露”。
他老早就在別墅的大廳弄了一壺好茶等著王稼祥和季子強了,他到事先不知道季子強要來,而且也不認識季子強,但聽王稼祥說是個貴客,那估計也應該差不多有點分量的,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這王稼祥什麼毛病的人啊,那一般的等閑領導都從來沒有放在他眼裏,要說起來,他比自己有時候還要牛。